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能一次又一次撬开他冷硬如铁的心脏。
他之前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恨了。
可现在,他又觉得恨不恨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他们之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病态关系,爱恨交织并行,无法回归爱本身,也无法彻底以恨结束。
但有一点是清楚明确的,他不想放开她。
陆景行想到陈娇的那些谎言,如果陈娇的话都是谎言,那么关于她得绝症的事,会不会也是真的。
这一刻,陆景行心底是慌张的,不安的。
他禁锢住她的脸,眼底的情绪难言,“苏念,我们扯平了,但我不会放开你,你最好能明白我的意思。”
他不是在请求,而是在告知。
即便知道此刻说这种话,会让她有多反感,他还是要说出来。
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会恨他,不是吗?
“总有一天,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他说的是——杀他的机会。
苏念绝望了,嗓音里全是痛苦的哽咽:“陆景行,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摆脱你?”
“你休想!”
陆景行眼皮跳起,厉声道:“你要是敢死,那些曾经帮助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苏念像是没听见,她不怕死,却怕一直带着仇恨痛苦地活着。
陆景行摇着她,警告道:“你记住我的话。”
苏念不想再说话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
今天是苏父火化的日子。
傅司宴和明溪也来参加最后的告别。
火化完成后,苏念低声道:“陆景行,我爸的遗愿是海葬。”
陆景行皱眉看着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上车前,苏念对明溪说一句,“溪溪,能和你做闺蜜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一句话让明溪眼眶瞬间通红,泪如雨下。
她拉着苏念的手腕,泣不成声道:“我就在这等你。”
苏念点点头,上了陆景行的车。
陆景行看她看得很紧,可以说是放下一切事情,寸步不离。
苏念看到他袖子卷起的手臂上,她咬的牙印还在,还能看到里面翻红的肉。
那伤口,像是一点都没处理过。
陆景行顺着她的眸光,低声道:“我想留着它。”
他说的是那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