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 裴元嗣:想和离,做梦……(2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1747 字 2023-05-15

丫鬟来给两人上茶,裴元嗣吃了口茶润喉,觉得张氏适才那样子事情可能有转机,因主动问她道“你有几分把握能劝说动张氏留下”

“没有把握。”阿萦如实说。

裴元嗣“”

裴元嗣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阿萦看着桌上精致的粉彩百花茶盏,淡淡道“没什么意思,云书想和离,我赞同都来不及,如果不是看在亲戚的面子上,我根本都不想来劝。”

裴元嗣“砰”的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想也不想沉声训斥她道“婚姻岂能做儿戏,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人家两口子不过是吵两声架拌两句嘴,哪里就到了真到了要和离的地步,你要是盼着她点儿好,今天就给炳安说几句好话,让两人和好了才是正经事”

阿萦声音也冷了下去,“大爷若不了解实情麻烦去问问赵世子,自己的妻子和小妾前后脚有了身孕,小妾没了腹中孩子诬赖到妻子身上,事情都没查清楚他便去护着小妾是几个意思”

“我今日自然可以帮他说话,那么明日、后日呢,失望不是突然爆发,而是一朝一夕积攒出来的,等到失去了才懂得去珍惜,想要挽回,可凭什么云书就一定要在原地等他回头”

裴元嗣被阿萦这番激进的言论说得愣了一下,在他眼中,一段婚姻缔结的是两姓之好,是两家人的脸面和利益,重要到即使沈明淑做尽坏事他也不会随意和离,甚至还要想方设法去替她遮掩。

而张氏却在生下孩子之后铁石心肠地要和离,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对家族对孩子和婚姻的不负责任,裴元嗣僵了半响道“你无非是不想帮忙。”

阿萦就知道跟他这种迂腐的男人根本讲不通,懒得跟他废话,扯了扯嘴角道“大爷也可以这么认为。”

裴元嗣被阿萦脸上的讥诮彻底激怒,“阿萦,你我之间的事你休要扯到旁人身上你今日是来劝和的,不是来劝离的”

“张氏与你交情匪浅,你有没有为她考虑过,她和离了回张家张家还会再要她吗,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在外面靠什么过活,孩子又怎么办,两个人过日子不是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如果这些你都替她考虑不到,又凭什么劝她和离”

阿萦最讨厌他这幅装明白和说教的样子了,仰头冷笑道“大爷说得很是,您真是这天底下第一大明白人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替她考虑,难道我沈萦就穷酸到连一个女人和吃奶的娃娃都养不起”

“我告诉你裴肃之,我以后还真就管定这闲事了,她和孩子我来养,只要云书愿意,随心所欲任性妄为又如何,真要强迫自己一辈子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绑在一起,那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

强迫自己一辈子和一个不爱的男人绑在一起。

强迫,不爱

裴元嗣脑中忽地就轰隆一声,震惊地看着阿萦,许久许久都未反应过来。

他这是副什么表情,见鬼了似的,阿萦蹙了蹙眉,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有人说道“好了好了,怎么说着说着还吵起来了,不是来劝架的吗,怎么自己倒先吵起来了”

张氏走进来道,身后跟着赵炳安。

阿萦闭上嘴,转而问张氏道“姐姐和世子聊完了”

观察夫妻两人脸色,张氏神色轻松,赵炳安却一副彻底心灰意冷的模样,看来两人是谈完了,结果恐怕不甚理想。

“聊完了,该说了,也已经说清楚了。”

张氏平静地道“世子还有想问的没有,若没有,就把和离书签了,正巧请阿萦和卫国公做个见证。”

赵炳安看着张氏,“今日之后,我还能再见到你与团儿吗”

“你是团儿的生父,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与团儿相见,不过我与你将再无瓜葛,嫁娶随意。”

赵炳安苦笑,让长随去取笔来。

他从没想到最终会与张氏走到这一步,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落下的那三个字,直到张氏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笺,吹了吹小心折好放入怀中,对阿萦与裴元嗣深深一揖。

“从前我为赵家妇,方能有幸与阿萦结识,阿萦于我启发良多,是我良师益友,从今往后,我张云书便与赵炳安恩断义绝,一别两宽,此乃我与他二心不同,难归一意之缘故,与旁人无干,望两位勿要因我而生了嫌隙,否则云书将日夜寝食难安”

话已至此,阿萦只能安慰她道“自然不会,姐姐别多想。”

裴元嗣沉默片刻,“你可想好了,踏出赵家门,从此后将再无反悔余地。”

“我想好了。”张氏说道。

张氏先收拾了细软和紧要使用的器皿离开赵家。

她不能回娘家,不是不想回,而是张夫人说,如果张氏一意孤行要和离就永远都不要再回娘家,就当她张家没她张云书这个女儿

张夫人嫌女儿和离丢脸,张氏的同胞妹妹锦书却十分心疼姐姐,阿萦陪着张氏坐车,两人一道来到了张氏用自己的积蓄在城西买的下一座小宅子里,锦书早已在宅中等候多时。

三人寒暄过后进屋,屋里一应摆设家具齐全,可见张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锦书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酸,忍不住抱着姐姐就大声哭了起来。

张氏轻拍着妹妹安慰了片刻,锦书这才好受一点,抹抹泪不好意思地冲阿萦笑了笑,出去帮姐姐收拾屋子了。

“阿萦,你和卫国公,真没事吧”张氏又不放心地问。

“我和他能有什么事,”阿萦说道“拌嘴几句罢了。”

张氏笑道“真是拌嘴几句我看你就差和他打起来了,阿萦,你以前不这样的,夫妻之间有话还是说开了好,这样吵只会越闹越凶,别为了我和他的事情你俩闹不愉快。”

阿萦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姐姐以后就打算住在这儿”

张氏颔首道“不错,这里靠近市肆,和张府、平江伯府离得又远,眼不见心不烦,我便暂且和团儿在此处住下吧。”

张氏曾在阿萦的脂粉铺中入过股,遂寻思让阿萦帮她在脂粉铺里找个活计,她不想以后无所事事只能在家带孩子,阿萦很痛快地应了下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是不早,两个孩子也吃过了饭,一下午没见正满屋地找着阿萦。

阿萦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块糕点陪着绥绥和昭哥儿玩了一会儿便洗漱上床休息了。

大约是白天想的事情太多,脑中颇为混乱一时不能入睡,阿萦在床上躺着翻来覆去,模模糊糊中好不容易有了丝睡意。

耳旁却传来了开门声,有人拉开纱帐钻进她的被子里,滚烫健壮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她的后背。

阿萦痛得惊醒了过来,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还以为家中进了贼,刚要叫喊身后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着去推去打,口中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可男女之间的力量有多么悬殊,更何况对方还是个三十岁体格健壮的成年男人,阿萦慢慢浑身绵软汗透,再没了半分力气去挣扎。

裴元嗣捏着阿萦下巴,一面喘一面咬牙冷笑道“卫国公夫人,你不是最擅曲意逢迎么,我来睡你挣什么,你不想和我睡又想和谁睡”

“你从前不是最想我这么对你吗,绥绥和昭哥儿不就是这么来的吗你装什么这就受不了了”

他说话时酒气直往阿萦脸上喷,还非要把手上的东西伸过来给她看,阿萦羞怒交加,打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睛侧过脸不看他,强忍着他身上难闻的味道。

阿萦嫌弃的表情却令裴元嗣双眼通红,她真就这么讨厌他,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刻难道于她而言都是在煎熬吗

她就这么喜欢徐湛,这么多年了对他依旧念念不忘,她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一想到那天阿萦在万福寺里耳后刺目的吻痕,证明她很有可能背着他屡次和徐湛私会过,裴元嗣心里的嫉恨便巨浪滔天般猛烈地翻滚了起来。

阿萦开始是睡不着,后面是困得睁不开眼又被迫无法入睡,她不知道裴元嗣今晚到底是在发什么疯,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舒坦

“想学张氏和我和离,沈萦,你做梦”

昏睡过去之前,阿萦听见裴元嗣在她耳旁咬牙切齿的声音。

卯时三刻,阿萦顶着眼底两片青影困倦地坐了起来。

身子就跟像块被狠揉过的面团一样酸疼,阿萦拉开亵衣,罪魁祸首在下面自己穿衣服,阿萦用脚勉强勾来被扔到脚底下的小衣,展开一看小衣的带子果不其然又被扯断了。

一股含着幽香的劲风突然朝着裴元嗣的脸丢了过来,裴元嗣惊了一下,下意识后退两步,抬头才发现脸上被扔了件衣服。

他将大红色绣鸳鸯的小衣拿下来,发现小衣颈上和后背间的两根带子齐齐断掉,脸上露出既难堪又难以言说的表情。

阿萦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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