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患得患失的大爷(1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0998 字 2023-05-15

裴元嗣心情不好了一上午, 不像以前生气发怒看谁不顺眼的那种心情不好,而是似乎郁闷的心情不好,整个人都闷闷地不想说话。

饶是如此这都督府里面的大小官员见到裴大都督拉着的那张脸也无一人敢去惹他, 纷纷奔走相告同僚们, 有事儿等大都督心情好了再来。

是以今天都督府颇为清闲,裴元嗣晌午不想回去, 下午处理完最后一点公务便早早散值。

回去的路上,他绕路去了郑家糕点铺, 郑家糕点铺的老板一见是裴元嗣眉眼都笑开了花, “国公爷今个儿还要栗子糕”

裴元嗣看着摆在摊位前的各式糕点有些眼花缭乱,就这么看他也看不出来哪块味道更好,好在上次经过阿萦的耳提面命后终于学聪明了,让店老板把除了栗子糕之外女子们爱吃的每种糕点都各自包了两斤装起来。

店老板人精, 一猜就猜到了个事情的大概,合着上次这位裴公爷买了十斤栗子糕不是赏给家里仆人吃的, 还能是买给他那位传说中的爱妾

莫说是十斤,这两大筐栗子糕便是一天吃一块十天也都吃腻了。

想着, 店老板就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偷偷看了裴元嗣好几眼。

原来这传闻中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勇冠三军的卫国公,脑子也不见得就比他这小商小贩灵光到哪里去

裴元嗣自是不知店老板心中所思所想,提了糕点便扭头走人。

待回了卫国公府,卧房里, 阿萦搂着两只小的午睡刚起,母子三人挨得极近, 脸颊一样的红红润润,两只小的没精打采地嘟哝着不愿起,阿萦刚喝了一大碗茶润喉, 唇瓣湿润嫣红,正靠在罗汉床上走神。

见到裴元嗣回来,微微吃惊,“大爷今日怎这般早就回来了”

裴元嗣下意识地看阿萦的脸色,发现阿萦脸色并无异常,悬了一上午的心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脚步轻松地走到床边抱起女儿和儿子挨个搂着,让三七将糕点装盘都摆上来。

“今天都督府清闲,下值的时候顺道买了些糕点,你尝尝喜欢不喜欢。”

阿萦扫了一眼,淡笑道“现在不饿,等女儿和昭哥儿醒了再一起吃。”

去衣橱里挑了身衣服给裴元嗣更衣,她眉眼低垂认真地给他系着衣服,露出眼底青色的一抹痕迹,比早上他离开时已经淡了许多,裴元嗣知道那是他的杰作,想到凌晨那尴尬的一回,默默地垂下眼帘。

姐弟俩还没睡醒都赖在床上不愿起来,阿萦无奈地由着姐弟俩去了,在床边坐着看温记脂粉铺的账本。

为了不打扰两个孩子,裴元嗣便自觉从卧房放轻步子走出来,去了一旁的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日影渐渐西斜,窗外昏黄的日光影影绰绰射进帘子里,裴元嗣却浑然看不进书去,只要门外窗下响起脚步声他便会忍不住地抬眼望过去,可每每推门进来或从窗外走过的那个人都不是阿萦。

裴元嗣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盼望什么。

连三七和决明都看出来了,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小声议论,决明问“大爷是不是又同萦姨娘闹别扭了”

三七摸着下巴说“不应该吧,我听紫苏说昨晚那动静都响到后半夜,不该是吵架了。”

“难不成是衙署里有人惹大爷不高兴了”

“我看大爷今早就不高兴。”

“是不是大爷在外面偷腥的事儿被萦姨娘发现了”

两人同时脖子一缩,决明最是心虚害怕,万一阿萦把大爷偷腥的事情赖到他的头上,责怪是他照看不周,阿萦现如今手中可是有管家权,早不是当初那个看人脸色的小妾,说要治他那他是一声也不敢吭一吭

两厮便这般瑟瑟发抖了一下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啊,以往大爷在书房里坐着的时候萦姨娘早就亲自来给大爷端茶倒水送吃食了,今个儿下午怎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是真被他俩给猜中了

“嘎吱”一声,书房门突然开了,裴元嗣脸色阴沉地从其中走了出来。

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屋里边传来女儿和众人欢快的笑声,绥绥扎着两只小辫子正学笼子里的两只小雀儿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跳来跳去逗大家伙开心,两个丫鬟早就笑得前仰后合,裴元嗣没有听到阿萦的声音,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待会儿要找阿萦问个清楚。

等两个丫鬟笑够了,紫苏率先发现裴元嗣站在门外,忙起身拉着桂枝迅速站了起来。

“大爷”

裴元嗣这才走了进来。

绥绥嘿嘿笑着叫爹爹,冲爹爹跑过来。

裴元嗣抱起女儿,绥绥兴奋地跟他分享着她刚才跳的这支“舞”,婴语天真烂漫又清脆悦耳,裴元嗣的目光先往阿萦时常坐的那架罗汉床看去,阿萦已经笑着走了出来。

两个丫鬟去倒茶,阿萦走过来嗔道“扭来扭去地也不怕爹爹笑话,害不害臊”

绥绥哼唧着在爹爹怀里扭,非说要给爹爹跳一段看看。

裴元嗣放下绥绥和阿萦一左一右坐在罗汉床上,绥绥又跳到红毯中间开始像模像样地扭起来,看着女儿活泼可爱的小胖脸,裴元嗣心情稍缓,手肘放在了身旁的小几上,忽地碰到了物什,低头一看是阿萦常做针线的竹笸箩。

笸箩里装了一件还没完工的男人衣服,暗压的银丝用小绷圈着绣出一朵朵精致的祥云,这衣服看着领子和两只袖子都成型了,似乎已经做了有些时候,裴元嗣抬眸,神色复杂地看着对侧正含笑观赏着女儿舞蹈的小妇人。

“爹爹偷看娘亲,都不看绥绥”绥绥突然不满地嚷道。

阿萦一愣,继而转过头去,果然撞入男人那双狭长深沉的凤目,四目相对,两人又都是一怔,裴元嗣眼神竟然躲闪了几下,很快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大爷有事”

“昭哥儿睡下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又同时开口。

阿萦笑了笑,“昭哥儿睡下了,”对绥绥招了招手,教育小姑娘道“爹爹上朝、处理公务累了一天,往后不许大吵大嚷说爹爹长短,要做爹爹的贴心小棉袄,听明白了没”

绥绥大眼睛瞅了眼爹爹,发现爹爹似乎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还十分和蔼地看着她,就放心地低头玩着手指头当做没听见。

阿萦“”

哪里是贴心小棉袄,分明是件漏风的小破袄

晚些时候安置,两人睡一个被窝里,裴元嗣想通了,他次数太频繁,阿萦可能只是有些烦和累,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男人这夜便从身后规矩地搂着阿萦,安安心心睡觉没再闹她。

阿萦遂松了口气,放心地睡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裴元嗣上书请立世子和批准裴元嗣扶正阿萦的奏章终于批复下来了。

裴元嗣看了好几遍才将奏章收到怀里,回家后到书房里找个了稳妥的、确定不会被阿萦看见的位置藏了起来。

心里有了章程,他一面暗中吩咐三七和弟媳陆氏去筹办扶正宴,一面拿出黄历挑好日子,九月十五是阿萦的二十岁生辰,黄历上恰巧也写着九月十五宜嫁娶,但是今天是八月十三,距离九月十五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就要开宴,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些

裴元嗣便这般一直纠结到晚上两人歇下,清心寡欲了四五日,夜夜软玉温香在怀,还是自己极心爱的女人,任是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很难能做到心如止水。

阿萦没有阻止他,从她沐浴完毕坐在镜台前通发的时候便从镜子里看见裴元嗣总是时不时地往她身上瞥两眼。她就猜测到他又馋他了,尽管心理上很想抗拒,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溃败,节节败退在他精湛的战术下。

她柔弱无力地伏靠在他怀里,杏眼微阖,两腮渐渐浮上一抹彤云般的嫣红,娥眉颦蹙,如一朵娇媚慵懒的海棠花幽幽盛放。

裴元嗣从身后抱着她,与她十指交扣,急促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耳后,细微的绒发便轻飘飘地吹起一缕缕,这样能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将他们二人分开。

裴元嗣搂着她,一点点啄吻她的唇,极近温柔缱绻。

“大爷这次想生个男娃女娃”阿萦懒懒地问他。

阿萦想好了,裴元嗣娶她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前世他再喜欢她,最后不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沈明淑的手里,在她死后不久便纳薛宁婉为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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