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炳安嘴硬道“我和你不一样,曼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我快要当爹了,我那才是高兴”
裴元嗣嗤笑一声,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一觉醒过来人都散了,裴元嗣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叫来三七,“宴席结束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结束了,现在酉时两刻,”三七抱怨道“大爷今日喝的真是不少,太夫人来看过您一回,将我们好一通数落。”
“姨娘呢”
“姨娘那边宴席也结束了。”
裴元嗣和三七大眼瞪小眼了半天,裴元嗣皱眉道“没有了”
三七赔笑道“我的大爷诶,您说这大喜的日子您和萦姨娘闹什么别扭呀,萦姨娘好容易九死一生生下小四郎,您说句好听的话萦姨娘都能高兴坏了,咱们就别闹了成不成”
三七想的是,要是大爷和萦姨娘吵架了,那肯定是大爷有错在先,萦姨娘顶多使使小性子,哪里敢真和大爷过不去,可怜萦姨娘冒着生命危险为大爷生下小公子,说不准日后还是铁板钉钉的世子,大爷一点都不体谅萦姨娘,连三七都忍不住为阿萦抱不平
裴元嗣沉默片刻,没解释什么,起身去了净房沐浴更衣,洗去一身酒气。
锦香院,阿萦披着衣服下了床,在床上一躺躺一天腰酸腿疼,她实在受不了,眼看院子里掌了灯裴元嗣还没回来,阿萦便让平儿去前院问问。
丫鬟们先上了一些小菜和糕点,阿萦看着摆在饭桌上的那盘栗子糕,不太高兴地问紫苏道“这几天怎么顿顿都是栗子糕,下回你和膳房说一声,让他们别来送了。”
紫苏和桂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两人自然知道这栗子糕是大爷特意买回来给姨娘吃的,哪想姨娘吃了好几顿了都不知道,眼下主子生了气,两人哪敢再多嘴,紫苏笑着打哈哈道“奴婢现在就去膳房嘱咐嘱咐他们。”
出门却看见大爷就站在门外,廊下的角灯一摇一晃地,男人面上喜怒难辨,不知已经来了多久,紫苏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刚要开口就见大爷冷冷瞟了她一眼,紫苏连忙噤声。
裴元嗣走了进去。
丫鬟们陆续上菜。
绥绥今天和堂姐纤纤堂兄昶哥儿疯玩了一整天累坏了,喝了奶之后就闹着上床睡了,四郎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睡得比绥绥还早,姐姐住在左梢间,四郎就住在了右梢间,姐弟两人互不打扰。
阿萦和裴元嗣两人便默不作声地吃完了晚饭,那盘栗子糕也果然如阿萦所言她一点没动。
晚些时候两人歇下,阿萦盖着被子又丢给他一个背影,裴元嗣已经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实在受不了了,他举着灯在床下走来走去,一会儿去书桌上拿了本书,一会儿将书烦躁地扔回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滋滋”倒入茶盏的声响吵得阿萦睡不着,手往后一挥打落了帐子。
裴元嗣“”
裴元嗣黑着脸上了床,看着她的背影问她“你不爱吃栗子糕了”
阿萦说“再好吃的东西也有吃腻的那天,天天吃谁吃不腻。”
好吧,裴元嗣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顿了顿,又说“阿萦,我知道你这几日对我心里一直有气,可你生产那日我说那些另娶的话都是为了激你,如果我不激你气你,我担心你一睡不起,你怎么还当真了”
裴元嗣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阿萦不理他的理由,总不能阿萦真是因为他留了胡子才不理他吧何况他后来把胡子都刮了,也没见阿萦消气。
除了阿萦生产那日他为了逼她说了几句重话。
阿萦身子一动不动,半响才淡淡道“我何必生气,大爷想娶谁就娶谁,想纳几个妾就纳几个妾,当初大爷不是还说您纳妾与我没相干吗,我谨慎本分,绝不会过问,大爷尽可放心。”
裴元嗣“”
他有说过这话吗,他怎么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些话真的是权宜之计,我自然不是这么想的,我若想纳妾娶妻一早便娶了,又怎么会专挑你生产时刺激你”裴元嗣无可奈何道。
“你不是这么想的我看你就是这么想的”
阿萦一扭头恨恨瞪他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早就想娶别人了,你还要找个比我更年轻更漂亮的,什么权宜之计、权势所逼,你不过是趁机说出了你的真心话而已”
裴元嗣难以置信,“阿萦,你不要不讲道理好不好,我何时有骗过你自从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来我可有纳妾娶妻,在外面养外室,你为什么要这样怀疑我”
阿萦就听不得他说她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的这些话,眼泪瞬间就委屈地涌了出来,哽咽着道“我不讲道理好好,我就个不讲道理的愚妇,那你不要管我你尽管去纳妾娶妻,自有大把好人家的姑娘愿意给你填房”
说着伏在枕上呜呜大哭了起来。
裴元嗣抱住她,想把她的头抬起来,阿萦死活不肯,哭得肝肠寸断,裴元嗣受不了阿萦的眼泪,急道“萦萦,我告诉你我的真心话就是我从没有想娶过别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
阿萦心一颤,“你别哄我,我不信,呜呜”
就在她失神之际裴元嗣强势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吻依旧是那么的炽热滚烫,不由分说。从耳垂、颈后沿着阿萦的下巴一路往下,阿萦挣扎了几下,抓着枕头的手慢慢松下来。
裴元嗣迅速握住阿萦的手腕搂住他的脖子,撬开她的唇舌与她亲密纠缠,将这三个月的浓浓思念都融在了这个热烈的吻里。
无数次深夜中的痴缠厮磨使得两人早已对对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该怎样做会使另一方最快乐欢愉。阿萦羞愤不已,先是吃惊地推他、捶他,裴元嗣再将她的两条手腕举过头顶,阿萦挣不过他,最后只能迷失在了男人这个缠绵缱绻的热吻当中。
紫苏和桂枝偷偷藏在窗角下偷听,只听屋内的两人一开始说话还算心平气和,说着说着莫名就吵了起来,吵了没两句姨娘又伤心地大哭起来,听得两人很是揪心。
可哭着哭着哭声这又渐渐没了,两人纳闷极了,纷纷揣测着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桂枝说道“肯定是大爷把姨娘哄好了。”
紫苏不以为然,“大爷才不会哄人,我看是姨娘自己想通了,不想和大爷争费口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冷不丁一声酥软柔媚的女子嘤咛从窗缝里溢出来,紫苏、桂枝忍不住同时张大嘴巴瞪圆眼睛,哑然失声。
屋内,架子床的小桌边点了盏小灯,帐子里光线昏暗,影影绰绰,帐幕低垂,严严实实地掩着帐中一片春色。
良久,男人嘴角湿润地从阿萦身前抬起头来,阿萦羞红着脸推开他,匆忙掩好衣襟,小声嘟哝道“你羞也不羞,和儿子抢口粮吃。”
裴元嗣捉住她的柔荑轻捏,“羞什么,你身上我有何处没见过”
阿萦脸滚烫,不自在地偏过脸。
其实她知道她是有些无理取闹,裴元嗣就算真的明天就另娶她也管不着,以后再说以后的,可她现在就是很生气啊,谁让他趁她生产时对她说了那么重的话
“起来,你,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缓了好一会儿,等脸上的热度退了,她推了推他。
“看什么”裴元嗣挑眉,明知故问。
“不脱拉倒。”阿萦作势要转身睡觉。
裴元嗣笑着按住她,手刚准备去解上衣衣襟的盘扣,想了想又改变主意往下,盯着她开始解腰间的带子。
阿萦见他手往下移,心一沉,莫非是伤到下面了
她微微坐起身,紧张担忧地目不转睛,然而隔着薄薄的布料,裴元嗣特殊狰狞的伤处若隐若现
阿萦“”
伴随着裴元嗣极为愉悦的大笑声,阿萦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气得她扑到裴元嗣怀里,粉拳直捶裴元嗣的胸口,羞恼叫道“裴肃之你混蛋,你这登徒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