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惑君 云闲风轻 12893 字 2023-05-15

阿萦生得白, 肌肤吹弹可破,脸一红便愈发衬得她整个人莹润如玉,美不胜收。

字也看清楚了, 阿萦难为情地从裴元嗣手中飞快地将香囊抢走背到身后,“做得不好看, 我, 我明天就拆了,给您重新做一个。”

裴元嗣看了眼她的身后, 一语不发。

他不说话, 阿萦也不好说什么, 咬咬唇, 悄悄抬头朝他瞅去。

裴元嗣漆黑的眸却在垂望着别处,似若有所思。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等了半响, 阿萦实在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小声道“天有些冷了,我去再换床厚些的被子。”

她收好香囊, 起身下床穿鞋, 裴元嗣给她让出一个地方。阿萦用右手摁着床沿想跳下去, “一不小心”按了空, “啊”了一声身子就往下栽去。

裴元嗣眼疾手快, 大手托住阿萦的臀,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一把捞进了怀里。

明月何皎皎,今夜窗外的明月格外柔美圆润,照之有余辉,揽之不盈手。

阿萦的脸便更红了,红润欲滴。裴元嗣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 她的心“砰砰”急速跳了起来,忍不住闭上眼睛,紧紧攥住男人胸口的衣襟。

裴元嗣却并没有吻她,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低声问“委屈了”

阿萦睁开眼睛,心中有些失望,“有一点,”她搂住裴元嗣,在他颈间闷声道“我没有怪您,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我事情做的不好,您上次和我说不想我做棉衣的时候我就应该不做了,可我那时没有放在心上,我会错了您的意思,以为您是在夸奖我。”

“是我给您添麻烦了,害得您回来还要生我的气,大爷,您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很笨,连好话坏话都听不懂,是不是很不懂事”

裴元嗣捕捉到了阿萦眼中的失落,他知道阿萦是想给他帮忙,本意当然不是想责怪她。他救过阿萦数次,且两人每日夜里肌肤之亲,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对拿了她清白身子的男人有些好感也许是正常的。

但他没有办法回应她,妻妾有别,他希望阿萦可以自己明白。

“你不是不懂事,你是傻,你手臂上的伤都还没好利索就忙着做这些,是不想要这条胳膊了织造坊若是缺绣娘,还要布政司有什么用”

“还笑,你刚才不是哭得挺有劲儿吗”裴元嗣板着个脸。

“我觉得您是在关心我,我就很高兴呀。”

阿萦眼中的失落就一扫而空,笑着搂住男人的脖子,“我才知道您对我这么好,我,我哪里还哭得出来,是我误会您了。”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裴元嗣,眼中的甜蜜都要溢出来了,撒娇道“您别生气了,我知错了嘛,我听您的话,我好好养身体,以后,以后,我还要给您生一个健康漂亮的小世子呢。”

“小世子肯定长得像您,浓眉大眼,聪明英武,书念得也好,人”

阿萦羞涩地凑到男人耳旁咬耳朵,吐气如兰。

她可能只是单纯地濡慕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裴元嗣偏过头,呼吸仍是乱了。

阿萦的伤还没好利索,裴元嗣将她左手纤细的手腕握在大掌中固定住,防止等会儿她难受的时候手乱动碰到伤口。

“等等”万事俱备,阿萦忽然红着脸推开了裴元嗣。

“怎么了”男人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阿萦凑到他耳旁小声说了一句,裴元嗣身体一僵,就像饿了十来天的人眼前摆了一碗油汪汪的红烧肉,走近一看才发现那碗红烧肉骨肉之间还流着红艳艳的血渍,半生不熟得根本无法下口。

阿萦侧过身,把脸懊恼地埋进枕头里。

裴元嗣看了她一眼,默默地躺了回去。

身上的燥热却也一时半会儿下不去,尤其是身旁躺着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刚刚她的温言软语,幽香扑鼻裴元嗣闭着眼,喉头微滚。

克制不住的时候,他突然起身掀开被子,眸光沉沉地落在了阿萦身上。

阿萦原本有几分困顿,一下子惊醒了,顿感不妙。

阿萦欲哭无泪,眼睛不敢乱瞟,结束后她抱着衣服逃也似的逃到净房,撩开裙摆,果然膝盖好几处青了。阿萦脸颊滚烫,一遍一遍用力搓洗着,搓到手腕和锁骨附近都通红泛疼。

裴元嗣嫌热,去外面冲了个凉水澡回来,阿萦身上被子都没盖,露出少女柔美玲珑的曲线,小小的一只缩在墙角,好像谁欺负了她似的。

裴元嗣捏了捏眉心。

一些念头也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好在次数一多,羞愧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吹灯上了床平躺着,阿萦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动静主动翻身,摸索着钻进他的怀里,找了舒服的位置哼唧两声又睡着了。

裴元嗣绷紧的嘴角就慢慢放松了下去。

他摸摸阿萦的头,手往下,一直落到阿萦软绵绵的小腹上,轻轻揉了两下。

如果阿萦日后真的有了孩子,他会抬她做贵妾。

她是因他受了伤,受了委屈,她太单纯善良,招架不住旁人的明枪暗箭,回去之后,他也会护着她,不让她再受任何人的欺负。

安置好投附康察台的契人之后,裴元嗣慢慢地闲了下来。

此时两人已经在灵州待了两个多月,五月底时出发,路上将近一个月,现在已是九月中旬,出伏之后天气没有盛夏时那么燥热了,空气中透着丝丝秋高气爽。

阿萦左臂上的伤痂掉了,只余下一道浅浅的伤疤,这道伤疤确实不好看,尤其是在阿萦细皮嫩肉的肌肤衬托下,仿佛雪地里溅了一点泥,裴元嗣嘴上说不难看,但阿萦猜测他心里其实很介意,否则不会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要抚摸她胳膊上的那道伤疤。

男人都好美色,裴元嗣喜欢的就是她的年轻美貌,阿萦心知肚明,祛疤膏在他看不见时候涂的更勤。

转眼就到了九月二十。

这一天是裴元嗣的生辰,阿萦特意起了大早给裴元嗣做了一碗长寿面,面上洒了葱花碎和香菜碎,还卧着一只煮得老老的荷包蛋。

裴元嗣用早膳时看着眼前香喷喷热气腾腾的汤面,很意外,原来她一大早爬起来就是为了做这个。

“以后不用特意准备。”裴元嗣对阿萦道。

他不怎么过生辰,也不在意这件事情,以前在家里多半是沈明淑和赵氏为他张罗,后来见他对此事不上心,渐渐地也就在九月二十这日只让下人给他做碗长寿面了事,并不会特意摆席。

阿萦“哦”了一声,失落地坐了下去。

裴元嗣开始吃面,这碗长寿面的汤是用牛肉汤吊的,汤汁鲜美,牛肉嫩而不柴,就连汤中的青菜都爽脆可口,他吃得慢条斯理,很优雅,但每一口都很大,吃了两口那碗面就少了一半,见身旁的人一动不动,皱眉抬起了头。

“怎么不吃”

阿萦拿起牙箸,“这就吃。”

用完膳裴元嗣就把阿萦叫了书房伺候他的笔墨,他要继续编书,上次在常山遇到山匪遗失了一部分的书稿,所幸裴元嗣记忆力超群,在书房坐了仅一天遗失的几十张书稿又被他重新默写出来了。

裴元嗣编书的时候还不忘给阿萦布置作业,阿萦搬着个绣墩坐在窗下一张矮些的书案上练字,两人互不干扰。

裴元嗣写累了就检查阿萦写的大字和背诵情况,两不耽误。

赵炳安从窗外偷窥到裴元嗣打阿萦手心的样子,看着眉头皱得紧紧,表情严肃,脸拉个老长,实际那戒尺落下去的时候却不轻不重,很明显是放了水。

最关键的是阿萦被打了手心也不记恨,还乐颠颠地给他这位表哥倒茶喝

想到家中不解风情的妻子,赵炳安嫉妒地哼了一声,走到门口用力敲门道“表哥我来了”

门一开,阿萦站在门边笑“安大爷来了,快请进。”

赵炳安嘿嘿笑了两声,熟稔地和阿萦问好“小嫂子,给我泡壶茶来。”

阿萦笑着应下,片刻后端着一壶泡好的金银花茶进来。

“怎么是这茶”赵炳安揭开盖子一看,略微吃惊,这不是他常喝的碧螺春。

阿萦不太好意思道“妾观安大爷眼珠微赤,嘴角似有燎泡,想来安大爷最近有些上火,便自作主张替您泡了败火的金银花茶,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

赵炳安惊叹道“小嫂子,你也太细心了,我近来的确上火”

两人有说有笑的,以往赵炳安嘴贱的时候裴元嗣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今日他无意抬头一瞥,却发现站在光影下的阿萦肤白貌美,笑意盈盈,而一向贱嗖嗖的表弟倒也称得上唇红齿白,一表人才,两人站在一起十分刺眼。

阿萦的确很细心,她是格外关注了赵炳安,还是不论对他、赵炳安抑或是所有人都细心得一视同仁

裴元嗣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别处。

阿萦端来茶就退下去了,赵炳安喝了一口阿萦泡的茶,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我说表哥你可真会享受,红袖添香,多香艳的情趣,本来还以为你这生辰在府里乏味枯燥,看来是我想多咯。”

“你啊,身边有这么体贴的人照顾着,还不知足,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你看小嫂子身上穿的戴的,多素,这都不是今年的时兴款式了”

赵炳安住在卫所里,他不能吃苦,裴元嗣就按着他去吃苦,赵炳安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时日一长也就接受了现实,每天跟着所里的卫兵们一起吃大锅饭,最近就偶尔过来蹭个饭。

裴元嗣按下心中不快,道“你来何事”

赵炳安道“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慌,你今日不是二十八的生辰吗,我来给你贺寿,”从怀里掏出一块砚台来放到桌上,“这是我前几天在集市上淘的,价格不贵,知道你不过寿,但是我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砚台送出去了,赵炳安还是不想走,和裴元嗣唉声叹气道“在家里时几个人天天为了点破事就吵,丢了盒胭脂都要让我出面给她们断案,还是出来清净,清净的我都不想回去了。”

赵炳安去年刚成婚,娶的是顺天府宛平县知县张鹤延的大女儿张氏,但婚后两人关系并不和谐,赵炳安年少时被继母养成了一个纨绔,未成婚前房里就有三四个通房小妾成天争风吃醋,他不满意妻子张氏古板无趣,说不准张氏还嫌弃他腌臜风流,五十步笑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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