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和妹妹把烧烫的蜡油一瓣一瓣地粘在枯枝上,形成一朵朵形色逼真的蜡梅。
我对腊梅情有独钟,我喜爱它沁人心脾的清香气味,更爱它百花凋零时的迎雪傲立。
一天放学后,我看见一位老人推着一辆板车,车上有四个腊梅盆景。我买下了三盆,那老人喊住我,说只剩一盆了,便宜卖给你吧。我早就发现最后这盆中的腊梅,不仅是瘦骨伶仃,而且主枝干是弯的。看着春寒料峭中老人乞求的目光,我动了恻隐之心,便买下了。
其中一颗价格最贵,栽在一个白色镶花的釉陶盆中。它长得枝叶茂盛,枝干分布均匀,树冠形成了伞状。我把它搬回客厅,因为太重,不便于以后搬进搬出,就把它固定在角落里。
还有两棵我把它放在晒台上。
最看不上眼的那棵,我把它移栽到了窗前的院子里,对它是呵护有加。家里有洗肉和洗鱼的水都给它喝了。
半年过去了,它的枝干粗壮了一些,叶子绿绿的,我忙得更欢了,经常给它开小灶,每隔一天必浇水无疑。
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发现家里的那盆梅枝上有数个花苞,晒台上的两株梅也有了几个。而院子里这棵一个花苞也没有。
有一天我惊喜地发现院子里的花苞也一个接一个地冒了出来。
天气骤冷的时候,花苞就更多了。
雪花纷飞时,家里角落的腊梅朵朵盛开。树冠像一米方圆的黄伞。幽香阵阵,弥漫在家里的每个房间。
每每此时,我都会念念有词:“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院子里的腊梅在风雪之中,稀稀拉拉地开了十几朵。
晒台上的两盆腊梅状况要好多了。
三年之后,家里的蜡梅依然是独领风骚。
相比之下,晒台上的两株每况愈下,只有半米高。而院子里的已经长成一米多高的小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