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岳略带歉意地笑了下说:“抱歉,事从紧急。”
蒋岳莫名对当时的情况记得很清晰。
那晚顾迎清已经获救,他和生哥都在医院,突然接到金玉吟的电话,说她收到了顾迎清的遗书。
他想生哥肯定会想看,说不定能从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问金玉吟要遗书。
但是金小姐不信任他,同时觉得顾迎清既然已经脱离危险,而遗书里又有私人内容,便不肯给他了。
手下没有办法,无奈地给他打电话。
他当时,说,绑了她,跟她耗,无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她松口就行。
而且故意让手下开了扩音,让金玉吟听见。
手下照做,将她绑了。
虽然他后来也叮嘱了手下别动真格,不过金玉吟显然是记恨上他了。
顾迎清从来以为蒋岳是兄弟俩中较为温吞的那个。
但把冷酷耍狠写在表面的人,远没有平静地喊打喊杀的人可怕。
她不由想到程越生,这人既能耍狠,又能谈笑间定人“生死”。
这又该如何定义和归类?
蒋岳看了眼内视镜里神情复杂的顾迎清,又开口:“顾小姐,你别怪生哥,当时是我看事态紧急,才自作主张,让金小姐吃亏了。”
顾迎清淡淡扯了扯唇角。
程之兖听了半天,出来主持公道说:“蒋岳叔叔,你应该给玉吟姐姐该道歉,你太过分了,怎么能绑了她呢?”
蒋岳连连道是:“改天我一定亲自登门给她道歉。”
兖兖倚向顾迎清,一脸“我做得对吧你快夸我”的讨夸表情。
“坐好。”顾迎清摸摸他的脸。
蒋岳的车上没有安全座椅,只能让他系安全带,但他不安分,老是扭来扭去。
好不容易盯着他到了家。
顾迎清让他自己进去,兖兖苦着脸可怜地说:“可是阿姨不在啊,没人帮我找睡衣,也没人哄我睡觉。”
“有你爸爸呢。”
蒋岳说:“生哥不在家。”
程之兖一开始卖弄可怜,不管真假,顾迎清最终都会心软。
她如果心狠点,大可什么也不管地走人。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他哭就没事了。
但她下了车,牵着孩子进了家门。
输密码进去。
兖兖带她进去玄关旁的更衣室,鞋柜里有拖鞋。
小孩儿打开三扇柜门挨个挑选,从右侧的收纳层里,挑了双白色的女士拖鞋,拆了包装,蹲下来把鞋放在她脚边。
“我不记得你以前来穿的哪双了,你就穿这个吧,是新的哦。”
顾迎清看他小小一个蹲在脚边,还背着背包,一边肩带垮下去,动作有些累赘。
“谢谢你。”
小家伙牵着她去乘电梯,一路给她介绍哪里是娱乐室健身房,哪里又是阿姨的房间和天井小花园。
上楼走出走廊。
“这是爸爸的书房,那边是卧室,隔壁是我的房间,你还记得吗?”
顾迎清记得不能再清楚。
有那么一次,她跟程越生从电梯吻到走廊,还没进卧室衣服就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