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兖听见“妈”字,动动耳朵,嘴里“呜呜”不停,却没有眼泪再流。
程越生时刻盯着他,那小子动动鼻子他就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兖兖最近的表现确实有点不寻常,但我那天看他跟那谁相处起来十分和谐,兖兖很黏她。”
小孩子的喜恶非常直观,喜欢就会一直念叨,提起她都是好话。
尤其程之兖聪明伶俐,他甚至能分清谁是虚伪讨好,谁是真正关心。
程婉黎小声赞叹:“以前我还没这么近距离见过她,之前在餐厅偶遇也隔着段距离,这回细看真是漂亮,皮肤好,盘亮条顺,讲话柔柔的,既美还不俗,你小子是有点眼光的。”她停一下,变脸色,责备说,“这回和好你定定心,别在外面乱搞了。”
可惜兖兖那天不想离开,哭闹不止,害得程婉黎遗憾没能跟她好好聊几句。
兖兖忽然转身,挂着鼻涕眼泪说:“他们没和好呢,”小孩儿冲他爸斜眼,“都怪我爸爸,她才会赶我走。”
程越生起身直接将保姆端来的饭放他手里,“自己吃,给你二十分钟。吃不完的话今晚没有牛奶,没有夜宵,一个月不能吃零食。”
兖兖心里一咯噔,捧着饭碗盘腿坐在沙发上,睫毛挂着眼泪,想给自己找台阶下,装傻问:“一个月是多久啊?”
他爸面不改色地将他手指套进儿童筷里,“吃吧。”
兖兖想到一周不能吃零食,只能含泪捧起碗,吃两口又委屈地瘪下嘴,偷瞄他爸,发现被盯着,闷下头,咽了眼泪继续吃。
吃完饭,程之兖背上书包,闷闷不乐跟在他爸身边。
程婉黎站在长辈角度再三劝说:“孩子喜欢,又对孩子好的女人可不多。有的人要么图你钱,要么图你人,又或两样都图,孩子不是亲生的,不可能真心对孩子好。尤其你平时忙起来照顾不了小孩方方面面……”
谢秋西看出程越生,连忙打断他母亲说:“你多虑了,他的事自有打算。”
“什么自有打算啊?”程婉黎来了气,把表兄弟一起骂,“你看他之前乱搞,不就被人甩了?我受够了程家每代都有个带孩子的单身汉!你俩每天常常密谋什么,你也不告诉我!”
程之兖在他爸背后幸灾乐祸地指指点点:“就是就是,说得好!”
程越生警告地指他一下,那家伙识相地闭嘴,假装在看别的地方。
程越生之后一段时间没得安生,这臭小子在家装乖,会自觉写作业,进了学校就跟同学打架,上课不参与互动,老师三番两次找到他这儿来。
德信那边,凛兴国际突然举牌宣告持有德信海运百分之五股份,并在之后明目张胆继续购入股份,许安融乱了阵脚,想要加大在德信对海运的持股比例,连续开好几次会想征得董事会同意,被程越生为主一派驳回。
德信目前各大运营版块的投入资金与利润是有一定比例的,各大项目也需要资金支持,突然拨款到海运,会打破制定好的发展策略,加大杠杆风险,极易出现资金漏洞。
程越生为了稳住许安融,告知她做好了应对准备。
许安融认为他的法子过于冒险,常常跟他闹,加上到了年底,一些活动必须要出席,忙得不可开交。
中途告知那人过段时间再去北城的消息,石沉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