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颂一夜未眠。
待到他浑浑噩噩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李思颂这才想起叫下人为自己洗漱。
冰冷的泉水扑在脸上的时候,李思颂这才觉得浑身都舒坦了不少。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下人跑了进来,神色匆忙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李思颂把布巾放在一旁丫鬟的手上,整了整自己的衣领。他道:“怎么回事儿?慌什么?”
“安北侯不见了!”
李思颂惊道:“你说什么?!”
当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沈承聿的屋子前时,却发现这屋子的门大敞着,里头早已经没了人。就连屋子里头的酒气都散了个干干净净,想必沈承聿已经离开很久了。
李思颂只觉得脑子里头嗡的一下,立刻回想起了宿仇的那句话。
“安北侯他和别的将军不一样。”
李思颂费尽心思,把沈承聿拦在临山郡,就是为了让沈承聿没心思顾及军营的事情。现在他既然想到了什么,那就必须把他追回来。
不过还好,他已经下手了。
“来人!备马!”
李思颂喊了一句,下人道:“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军营!”
李思颂提高声音道:“还不快去!”
“是!”
李思颂踱了几下,而后对下人仔细吩咐道:“告诉小姐,今日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府里好好待着,知道了吗?”
“是。”
正在李思颂费劲心思,想要追赶沈承聿的时候,沈承聿已经快到了军营。
他的身边跟着他那几十个亲信,而在他身边紧紧随着的就是元小飞。
此刻临近黎明,天上的星子还没有完全消散。沈承聿身上还披着一件厚重的大氅,大风刮过,吹得大氅和骏马的鬃毛一齐舞动,猎猎作响。
马蹄的声音杂乱,踏在发芽了的草地上,滴滴露珠飞溅。
沈承聿轻喝了一声,跃过了一条浅浅的小溪。他抬眼一看,远方墨蓝色的天空下,点点烟火连成了一片,照亮了箭楼和营帐,那营帐似一朵朵白色的花儿,开在地上,密密麻麻,数不清楚。
元小飞拍了拍马屁股,跟上来,大嗓门道:“沈帅,咱们快到了!”
沈承聿“嗯”了一声。
就在距离军营还有不到一里的时候,沈承聿感觉自己这一匹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是快摔倒了。在它马上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沈承聿勒停下来,拍了拍它的脖子。
马儿累坏了,压着脖子不停地喘着,鼻子里头还呼着白气。
临山军军营门口,有几个兵卒正在巡逻。站在营寨门口的两个兵卒正睡眼惺忪地守着,等着别人一会来和自己换防。
二人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天色,互相递个眼色,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就传了过来。二人定睛一看,却见几十个人骑着马迎着黯淡的曙光朝着军营走了过来。..
嗯?
这大早上的,谁能来这儿?
“站住,干什么的!”
沈承聿低喝了一声,马儿便停了下来。他并没说话,身边的元小飞便率先开口道:“大将军在此,尔等还不上前迎接!”
这俩人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