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万里的眼中闪过了杀气,当即道:“此子不能留。”
叶夫人的嘴唇颤抖了几下,道:“可是,老爷,他是我们的女婿啊。”
“女婿又如何!”
“既然对我叶家不利,也就别怪我叶家容不下他——翡翠!”
院子里头突然出现了一道女声。
“大人请吩咐。”
叶万里转头,冷声道:“杀了徐向哲,下手一定要彻底,明白了吗?”
“是,大人。”
翡翠离开之后,叶家再次恢复了平静。叶万里上了马车,手上捏着笏板,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说实话,如果不是徐向哲自己做得太绝,他也不愿意动用他兄长留下来的暗卫去杀他。
只能怪他没走对路。
==
“大人,您一夜都没睡好,没事吧?”
徐向哲坐在马车上,看了看家中的管事,轻轻地摇了摇头。
管事又道:“那大人,今日下了朝您便早些回来歇息吧。我在厨房给您熬了鸡汤。”
“多谢。”
徐向哲放下了帘子,马车便缓缓地催动了。
说实话,徐向哲真的觉得,从来都没这么清醒过。
他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即将要做的,是用自己的命去赌,去博,去和那些面目扭曲的怪物打斗,一旦走错了半步,那么便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怕吗?
自然怕。
但是,他更怕看到那样的眼神,那样为了一口吃食挣扎,为了活命,辗转在瘟疫和疾病之中,却根本不肯放弃希望的活着的人们,眼中的光。
徐向哲想了一夜。
他做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名?为了利?为了能够结交更多的好友?为了能够爽快地指责别人而不用担心被皇帝砍头?
他这一路走来,到底还秉承着多少初心?
他自己,还记得吗?
今日的街道格外冷清,走了好一会,徐向哲也没听到几句吆喝声。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倒没什么特别的。
正当他心烦意乱之际,外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和尖叫声。
“救命啊!”
“快跑啊!杀人啦!”
徐向哲心中一凛,回过头来,却听到——那阵脚步声好像是冲着自己的马车来的!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徐向哲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迅速地趴了下来,而就在此时,一支箭矢穿进了帘子,“嗖”的一下直接怼在了马车壁上头!
如果徐向哲不躲开,那么这支箭穿透的就是他的喉咙。
这时,马车一阵剧烈摇晃!
嘶鸣!
“救命……呃……”
一片鲜血溅在了帘子上头,车夫还没等喊出声音来就当场毙命。
秦家派来的暗卫收回了刀子,而后随手又是一刀,直接把躁动的马儿给了结掉了。这暗卫掀开了帘子,却发现歪歪地栽倒在马车里头的徐向哲。
他低声道:“狗贼受死!”
徐向哲浑身冒汗,眼见那刀光就要来到自己眼前——
“咣啷。”
刀子落地,小夏踩着这暗卫的脖颈,微微用力,却听“喀嚓”一声,他的脖颈就碎了。
小夏对徐向哲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