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惑半天没说话。
秦敬有些焦急,便道:“胡先生,您尽管提便是。”
胡惑想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道:“说实话,三少爷,您现在提出的这件事儿,多少还算是有些冒险,我大宣也要付出不少。兹事体大,我需要和我的主子商量一下。”
秦敬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他的主子,那么就是公孙昊了。
秦敬心中焦急,但是好说歹说,胡惑算是松口了,这个机会秦敬是说什么都不能放过的。于是他道:“好,在下知道了,那么就请胡先生如实转告。在下的诚意永远不变,还望靖王殿下好好思虑。”
“行。”
秦敬颔首,便带着虚舟离开了。
秦敬和虚舟走后,荧惑这才坐了下来。甫一坐下,屏风后便走出了一人。
寒溪。
寒溪端着手臂,上前道:“您叫我前来,就是为了听这些吗?”
荧惑看了看案上杂乱的纸张,皱了皱眉,伸出手来,就摸到了一手的灰。荧惑嫌弃地甩了甩手道:“自然不是——劳烦把那布巾递给我。”
寒溪左右看了看,便把搭在脸盆上头的布巾拿给了荧惑。
荧惑一边擦着案上的东西,一边道:“我记得你会模仿你家主子的笔迹吧?”
寒溪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作为公孙昊手底下的人,模仿公孙昊的笔迹那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行,”荧惑擦了擦那毛笔,扔给了寒溪,道,“正好,你就帮我写封信吧。”
寒溪疑惑道:“写什么?”
“我读,你写。”
寒溪应了一声,走了过来。荧惑给她让了让位置,拿起了墨锭,为寒溪亲手磨墨。寒溪提着笔,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纸,待到荧惑磨好了墨,这才蘸取了一些墨汁。
荧惑简短地说了几句。
半晌,一封烙印着靖王公孙昊笔迹的信件便已经写好了。寒溪看着墨迹未干的纸,眸子中闪过了一丝不明的意味。她道:“你确定要这么多?”
荧惑道:“要得越多,越说明咱们更值钱,不是么?”
寒溪闻言不知是不是该笑。
荧惑上前,伸手拿起了宣纸,看了一翻,道:“不错,你这字已经有九分像了。”
想到公孙昊的面庞,寒溪握笔的手不禁缩紧了。她道:“我再试试,还可以更像一些。”
“不用了。”
荧惑把这纸放在一边。
寒溪疑惑道:“若是他看出来怎么办?”
荧惑不在意道:“他也看不出来,他也没见过你家主子的笔迹啊。”
寒溪:“……”
倒是也有道理。
荧惑收拾完了,对寒溪道:“你身上可有靖王殿下的信物?”
寒溪仔细地想了想。
半晌,她道:“有是有,只是……”
荧惑也没直接要,只是问道:“只是什么?”
寒溪的脸色似乎是有些失落。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做了决定,取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到了荧惑的手中。她道:“这是我们殿下的玉佩,上头还刻着他的封号。”
荧惑接过,翻了个面,果然看见这玉佩上头刻着一个“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