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道:“我知道了,此事我会妥善处理。”
此话一出,程业真便知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微微一笑道:“程叔是个粗人,也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在此就先谢过伏卿……”
沈承聿拦住了程业真道:“叔叔言重,此事本就是伏卿分内事,您不必挂心。”
这一番话语极尽真诚,虽然只是寒暄的词,但由着沈承聿的口中道出便有一种别样的力度。程业真微微感叹,老沈真是生出个好儿子,虎父无犬子啊。
夜深人静,程业真也不便叨扰许久。他略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沈承聿亲自送他出了门,而后还叫林冬从库房中取了一些好茶,给程业真带了回去。
只是没想到,沈承聿歇了一会,沐浴更衣准备就寝,宋明珂就翻墙来了。
原本宋明珂归家过后,找了杨潜调查后才了解到,原来白天那个纨绔是程家的嫡子。
程家是京城中的上流勋贵家族,宋明珂一向与他们没什么交集,此番对上,宋明珂自己心中也知晓此事不能善终。于是她便叫杨潜着重盯了程家的动向。
就在刚刚,宋明珂原本都要歇下了,而后突然收到了杨潜传来的消息,说是安南将军程业真先是去了林府,而后又去了安北侯府,虽然待了片刻便离开了,而这件事就被飞花卫传给了杨潜。M..
程业真为什么来找沈承聿?
自然是想为自己那被打的儿子讨回公道了!
以宋明珂对沈承聿的了解,他多半会应下这件事。可在百国来朝这节骨眼上,宋明珂不想节外生枝。
她脚下步履生风,水蓝色的披风随着她的动作如海浪一般翻滚着。
林冬跟在宋明珂的身后,小碎步倒弄了几下才追上她的脚步。林冬道:“长公主,下官不是与您说了吗,大人他快歇下了。”
宋明珂冷冷道:“那你就给他薅起来。”
林冬:“……”
除了您,谁敢真的去薅他们家大人啊!
林冬心中哀嚎。
宋明珂来到了沈承聿的寝室前,看了一看,却发现寝室中没有点灯。她停下脚步,林冬也猛然一停,险些撞上宋明珂。
宋明珂道:“他在哪?”
林冬也挠了挠头。
半晌,他恍然大悟道:“哦——将军他应该是在沐浴。”
宋明珂抬脚就往耳房走。
林冬吓得花容失色,他不顾形象地大叫了一声,赶忙加快了脚步拦住了宋明珂:“长公主您要做什么??”
宋明珂奇奇怪怪地看他一眼:“我找你家主子啊。”
他在沐浴啊!沐浴!沐浴!!
林冬心中咆哮,是长公主疯了还是他疯了?
宋明珂愣了一下,看着面部都要纠结在一起的林冬,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是本宫急切了,你……你去通传一下罢。”
“不用了。”沈承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披着自己的大氅,一身雪白的里衣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隐约可见那线条优美的锁骨与紧实的肌理。
他的头发还未擦干,顺滑地垂在眉眼之侧,还散发着淡淡的木槿叶香,笼了一层水汽。
宋明珂张了张嘴。
这可真是……好大一朵出水芙蓉啊。
一滴水珠从沈承聿的下巴上划过,缓缓向下游走而去,吻向喉结,溜向锁骨,最后滑进了衣领里头,销声匿迹,杳无音信。
站在一侧的林冬能够清晰地看到宋明珂的眼神随着那滴水珠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