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杨府。
杨宥枝手中捏着一颗白子,全神贯注地看着棋谱,思虑了片刻将白子落了下去。
而后她又拾起一颗黑子。
临近晌午,春色独好。杨宥枝坐在窗边独自对弈,鸟雀惊枝,震落片片花瓣,落在了棋盘上头。.
杨宥枝犹自不觉,捏着棋子翘着兰花指,正思虑着下一步该如何走去,却听自家丫鬟应桃的声音传了来。
“小姐。”
应桃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快步走上前道:“奴婢打听到了。”
杨宥枝将落黑子,闻言手一收道:“是谁家女子?”
应桃犹豫了一下,低下头道:“是长公主。”
“这不可能。”
杨宥枝一口否定。
长公主与沈将军不合,这是大渊皇城内刚刚牙牙学语的小儿都知道的事情。
有的时候他们二人甚至连表面上的和平都欠奉,两个人见了面没打起来就是最大的体面了,怎么会……怎么会……
杨宥枝捏紧手中黑子,道:“你确定吗?”
应桃道:“奴婢打探了许久,该不会有假。”
杨宥枝咬了咬唇,直到手心被棋子硌得发疼才放开了。
应桃垂下眼睛,不敢再说话。
杨宥枝想起了什么才道:“苏家的拜帖可送去了?”
“已经送了。”
杨宥枝点点头,放下棋子,又道:“沈老夫人回话了吗?”
应桃道:“回了,沈老夫人说了很喜欢您送去的经书,今日还传了信,请小姐您去侯府用饭。”
杨宥枝心中稍微好受了一点。那经书她抄了整整一个白天,沈老夫人如何看不到她的诚意呢?
只要先打动了老夫人,一切都好说。
能进了沈府的门,还怕融不化一座冷硬的冰山?现在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更何况像沈承聿那样优秀的男子,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呢?
只要她小意体贴,不假温柔,她相信就算是沈承聿也会被自己打动。
长公主又如何?
那女人刁辣狠毒,半点女人味都没有,想必沈承聿也只是贪图一时新鲜与她玩玩罢了。
所以她不是没有机会。
杨宥枝起身,将棋子一扔,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道:“应桃,更衣。”
她款款来到梳妆镜前坐好,应桃上前为她重新打理发髻,忽而听杨宥枝“嘶”的一声,“啪”的一下打开了自己的手。
“疼死了,”杨宥枝瞪了瞪她,“掌嘴。”
应桃愣了愣,咬咬牙跪在地上,便一下一下地掌掴自己的脸。
杨宥枝瞥了她一眼,挑了一双芙蓉玉坠耳铛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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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沈清嘉一边给沈承聿磨墨,一边讨好道,“你就别生气了嘛,这么多天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呢?”
沈承聿坐在案前,手中狼毫笔一批,放下一份公文又拿起另一份。他闻言斜眼看了看沈清嘉,没说话。
沈清嘉被他这一眼看得心虚,干笑道:“嗯,我提杨家的事情,不也是给你创造机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