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将一个诈称是‘城门校尉’的狂徒尸体送回洛阳!”
颜良话音刚落,玄甲军骑兵大队已源源不断过来,正好裹挟在队伍中间的一辆平板马车驶过。
“赵延?!”
颜良刚提到城门校尉,卞秉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中常侍赵忠的弟弟赵延,不待卞秉完全反应过来,就一眼看到了直挺挺躺在马车上的赵延尸体。
“这下,洛阳恐怕要热闹一阵子了!”
赵延冰冷的尸体,将卞秉吓了一跳。
“那可是中常侍赵忠的亲弟弟啊!”
继而,卞秉又莫名地兴奋起来。
“一方是中常侍赵忠,一方是卫将军、济南侯,都是天子的红人,就不知,此番天子会向着谁!”
不过,卞秉还是希望陶应能挺过赵忠及宦官集团的发难。
毕竟,陶应所杀之人,是曹操等深恶痛绝的宦官一派。
曹操早就对祸乱朝纲的宦官不满了,只是苦于无从下手而已。
“若姐夫得知赵延被卫将军杀了,定会引卫将军为知己吧?”
颜良犀利的眸子始终盯着卞秉,当卞秉看到赵延尸体的那一刻,神色瞬间变幻不定,目光始终不离马车,颜良心中便有了数。
“看来,这个城门校尉是真的!”
进一步确认了赵延的身份,颜良也不再与卞秉待了,丢下卞秉,立即直奔陈登的马车而去,他要第一时间将信息告知陈登。
“得让陈长史心中有个数,好早做应对之策!”
颜良走了,回过神的卞秉也待不住了,立即掉转马头,直奔向何苗。
出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与自己无关,但卞秉此番有护卫职责,自然要提醒何苗一声。
“陶应连赵忠的亲弟弟都敢杀,说明陶应不是个好相与之人,见了陶应,最好都老实点!”
看到神情突然变得凝重的卞秉忽然急匆匆而来,何苗与乐隐对视一眼,眸子中同时流露出一抹惊异与不安。
“何将军,城门校尉赵延死了!”
不待何苗发问,一脸冷峻的卞秉率先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一个校尉而已,死了就死了!”
何苗暗吁一口气,不满地瞪了一眼一惊一乍的卞秉。
莫说死一个校尉,哪怕是死一个中郎将,对于权倾朝野的何氏,真不值得他们上心。
所以,何苗的第一反应,鄙夷小门小户出身的卞秉,没见过世面,有点大惊小怪,反而让他白担心一回。
“中常侍赵忠的弟弟赵延?”
与何苗不同,乐隐听懂了,神色一变,立即出声向卞秉确认。
“正是!”
“赵延的尸体,就在南下的这支兵马之中!”
后知后觉的何苗终于反应了过来,缓缓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刚才的一丝傲慢,神情也变得严肃,眸子里竟现出一抹慌乱。
“怎么死的?”
赵延死了,何苗既然到了青州,自然要弄清楚真相。
何苗与何进不同,何进对宦官集团的态度受士人蛊惑,摇摆不定,对其死活不会上心。
但何苗能有今日,包括他的亲妹子何后,都受过张让、赵忠等宦官的恩惠,而且平常还有勾连,私下的关系还算融洽。
何苗虽不至于去替赵延报仇,但他至少要心中有数,回去好给赵忠一个说法。
“听此行卫将军的领队将领意思,卫将军将赵延当作了冒充‘城门校尉’的骗子给打死了!”
久在朝堂厮混,何苗这个车骑将军带兵打仗或许不行,但玩勾心斗角、耍阴谋诡计还是在行的,听了卞秉的话,立即嗤笑一声。
“骗鬼呢!”
“若陶应只那点眼力见,他岂能被拜为卫将军、封为济南侯!”
乐隐也一捋胡须,微微点头,很赞同何苗的观点。
“将军,看来此卫将军,年轻气盛,行事冲动,不是个好打交道之人啊!”
乐隐话说得比较婉转,何苗自然能听懂其中的意思。
“长史放心,本将军自有分寸!”
赵忠的亲弟弟、灵帝亲封的城门校尉陶应都敢杀,何苗自然已没有底气再在陶应面前耍横了,他还想活着回洛阳去。
“这里是青州,陶应的地盘,不是洛阳,那就且忍忍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何苗还是懂的。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长史,就让你的两个弟子先行一步,前往平原郡打听一番赵延之事!”
何苗抬头望了望晴朗的天空,若搞不清赵延的死因,弄不清陶应的套路,何苗不敢再轻易前往高唐见陶应了。
“我们放缓行程,等有了确切消息,再渡河进入高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