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正平,陶将军是有真才实学之人,而且被天子拜为卫将军,封为济南侯,你挑衅他之前,要三思而行,不要胡来!”
终于有人跟他搭话了,祢衡眉宇间闪过一丝兴奋。
“一个人自说自话,太过无聊了!”
祢衡白了陶丘洪一眼,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轻蔑神色,立即不屑地回怼陶丘洪。
“陶子林,你懂什么?”
“真金不怕火炼,如果陶应有真才实学,就不会惧我祢衡的挑战!”
“如果他是外强中干之辈,我更要戳穿他!”
祢衡顿了顿,目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衡明白了,陶子林,你这般替陶应说话,是因陶应表举你做了平原的‘伪县令’吧!”
祢衡就是这样的风格,就是这样的行事作风,话直白得让人想动刀子。
早就领教过的陶丘洪,虽然尴尬,但不至于下不来台,只是眉头皱了皱。
“我是为你好!”
“祢正平,你性情急躁,我陶丘洪可不计较,平原士人可让着你。但是,陶将军也年轻,他不是青州人,不会惯着你的!”
陶丘洪的好意,落入祢衡的耳中,让其感觉很是刺耳,甚至带着羞辱。
“你才急躁,你陶氏全家都急躁!”
祢衡眼神亮得吓人,回怼陶丘洪的语气更加急促而犀利。
“陶子林,你怕陶应,就直接说;你要巴结陶应,尽管去,没有人拦着你。”
“可是,你把平原人都当成了怂包,这就不行,我祢衡第一个不答应!”
“我祢衡,要让陶应知道,我青州上下,英雄辈出,文风粲然,没有他陶应的立锥之地!”
王烈、刘敦等平原士人,听了祢衡的话,有的翻白眼,有的面颊抽搐。
“怂包?”
“青州谁是怂包?”
“你祢衡,尚代表不了平原,更不要说代表青州!”
……
只是,没有人出来辩驳。
谁都知道祢衡是疯狗一样的人,惹怒了祢衡,他就会狂吠,完全摆出疯狗的架势。
“他是一头真正的恶犬,若雪山之獒!”
眼前的陶丘洪,就是最好的例证。
“你简直不可理喻!”
陶丘洪大袖一拂,转身背对着祢衡,不再说话。
陶丘洪本是好意提醒,可惜,祢衡完全是不领情。
“夏虫不可语冰,蟪蛄不知春秋!”
祢衡没把陶丘洪的提醒放在心上,更不会将陶应看在眼中,依旧摆出一副自信十足的战斗姿态。
“区区陶应,不值一提。我祢衡就是要看看,陶应是什么成色!”
失望透顶的陶丘洪面颊抽了抽,心中也起了一丝恼怒。
“祢衡这厮,真的是欠收拾啊!”
不过,与陶丘洪、王烈、刘敦不同,许多上不得台面的平原士人,看向祢衡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这下又有热闹可看了!”
“吃瓜群众”,一般都不会有立场。
他们虽然都厌恶祢衡,可是又喜欢祢衡,因为有祢衡的地方就有热闹看。
他们不希望自己被祢衡针对,可是祢衡针对他人,却喜闻乐见。
“这群人,除了阿谀奉承,就没有一个能辩的,没意思!”
祢衡轻蔑地冷哼一声,转身挤进了人群。
“莫让陶应以为,我祢衡也是眼巴巴来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