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都尉能言善辩,又深得主公信任,最合适此行!”
田景似笑非笑地瞄了一眼贾诩,将他推了出来。
“嘶!”
贾诩心脏猛然一跳,微缩的眸子再次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周毖、田景二人。
“他们是商量好的?”
“此二人今日如此反常,必不安好心!”
前有周毖,后有田景,董卓第一次对贾诩重视起来。
“那就辛苦文和替本相去见见陶应。”
董卓同意了,贾诩没有推脱的理由,起身领命。
“诺!”
贾诩尚未回座,平日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中常侍夏恽立即站了出来。
“国相,无论兰台典籍,还是贾都尉的安危,最好再派一名持重的大将亲自护送方为稳妥!”
夏恽出声建议虽然显得有些突兀,但大厅中的众人皆点头认可。
“夏常侍言之有理,国相,不若由张辽将军护送前往!”
田景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夏恽,立即替董卓提供人选。
“善!”
董卓似有似无地瞄了一眼座下的吕布,毫不犹豫地采纳了田景的建议。
张辽出身并州,又是前何进的麾下,近日吕布又频频拉拢张辽,董卓心中早有了想法。
“文远,就由你亲率一千本部人马,护送文和、典籍前往鲁郡。”
“此外,本相与丹阳王合兵伐逆,你就暂归入丹阳王麾下为国效力!”
董卓的这个安排,不仅让出列领命的张辽一愣,就连大厅中的众人也为之一怔。
尤其是吕布,眼角露出的一抹诧异与不满一闪而逝。
张辽很快回过神,神情淡然地朝董卓抱拳一礼,又回到位子坐下,不悲不喜。
“今日本相难得高兴,来,我们共饮一杯!”
————
弘农王府。
“弘农王,近日恶疾横行,陛下特赐良药一壶,服此药,可以辟恶。”
郎中令李儒阴恻恻地笑了一声,端着一壶酒递到少帝刘辩面前。
“本王无病无疾,何须药?”
少帝望着李儒手中的酒壶,脸色煞白,如避蛇蝎,连连后退。
“啪!”
面色瞬间阴冷的李儒,端起酒壶,将空盘扔到少帝脚下,清脆的响声,将少帝吓得一个趔趄,若非身后的唐姬扶住,早已倒地。
“弘农王,你还是自己喝吧,这样也体面些!”
……
“天道易兮我何艰!弃万乘兮退守蕃。”
“逆臣见迫兮命不延,逝将去汝兮适幽玄!”
泪流满面的少帝,扔掉手中的酒壶,痴痴望着起舞的妃子唐姬,脸上布满悲凉与留恋。
“皇天崩兮后土颓,身为帝兮命夭摧。”
“死生路异兮从此乖,柰我茕独兮心中哀!”
起舞的唐姬亦望着少帝,举袖低泣而歌。
待唐姬歌罢,少帝朝她招招手。
“你是帝王的妃子,此后再难为民妇,必被国贼董卓所坏!”
少帝将唐姬紧紧揽入怀中,从桌上缓缓端起李儒送来的毒酒,一饮而下。
“去找丹阳王陶应,保护自己,为我报仇!”
少帝低沉的话音一落,手中的酒壶坠地,七窍流血的脑袋耷拉在唐姬的肩膀上,再没有了声息。
“陛下……”
————
吕宋岛。
“袁绍、王匡驻河内,韩馥驻邺城……”
“豫州刺史孔伷在颍川……”
“袁术、孙坚屯兵鲁阳……”
“曹操、刘岱、张邈、张超、桥瑁、鲍信驻兵酸枣……”
一身短袖短裤的陶应,拿着步骘亲自送到吕宋的汇总情报,目光渐渐变得凝重。
“主公,据报,此次十三路反董人马愈二十万,推举袁绍为盟主,意图从东、北、南三面进兵洛阳。”
“这之前,桥瑁曾给主公发来文书,欲请主公主持大局,出兵伐董。”
定定注视着眸子深蹙的陶应,步骘将大陆各方情况给陶应做了介绍。
若非事关重大,身在冀州的陈登、兖州的戏志才走不开,步骘不会亲来一趟吕宋。
“袁绍此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多端寡要,好谋无决,他为盟主,此番讨董,必难成事!”
陶应将手中的文书递给立在身侧的黄忠,深深注视了步骘一眼,转身望向湛蓝的大海。
“我担心此战一开,大汉各地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步骘、典韦、黄忠、孙康、应劭等人皆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人,自然知道战争一起,带给百姓的将是什么,皆默默无语。
“呼!”
沉默了许久,陶应长呼一口气。
“那就以战止战!”
陶应转身,立即做出决断。
“明日启航,返回大陆!”
……
“夫君,我们真不能坐船回家吗?”
夜晚,陶应住所,宽大的床上,陶应左边抱着丁氏,右边搂着蔡琰,与二人暂时话别。
“你们有身孕,若长时坐船,对胎儿不好。”
陶应望着两个依依不舍的夫人,目光一片柔和。
“好在这里有张奉夫妇,黄忠的夫人也会留下,她们会照顾你们的。”
应劭、孙康会留下,曹昂、黄叙也不会回去。
“战事结束,夫君早日来接我们母子!”
丁氏、蔡琰默默对视一眼,便不再多言,只是将各自的身子又往陶应怀中拱了拱。
当初南下时,因为尹氏、卞氏有身孕,陶应同样没让她们上船。
“放心吧!”
陶应回应地紧了紧胳膊,尽力让二人安心。
“战事一结束,我亲自来接二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