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不,我去亲迎!”
曹操擦了一把冷汗,在夏侯惇有些不解与凝重的眼神中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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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奉高。
糜竺的突然来访,并没让陶应感到多少意外。
只要是有抱负、有理想的商人,就无法忽视手握三州之地的陶应。
像糜竺这样的精明商人,就更知道与陶应搞好关系的重要性。
“嗯?”
只是糜竺一进门,让陶应一怔。
“难道眼睛一闭一睁间,日历翻过了十年?”
望着一下子似乎苍老了十岁的糜竺,陶应心中既唏嘘又疑惑,距上次见糜竺,也就间隔半年而已。
“子仲先生,最近生意不好?”
陶应第一反应,糜竺生意亏本了,而且是伤到根本的血亏,不然,像糜竺这样自律的人,不会落到眼下这个地步。
陶应亲自给糜竺倒了一杯茶,与他对面而坐,准备安慰几句,毕竟当初能够起家,糜氏的帮助很大。
这也是为何攻破下邳后,陶应虽然对糜氏不满,但也只收回了盐利,拒绝了其它献资的原因。
“自下邳与丹阳王一别,糜氏再未涉足生意。”
糜竺双手捧着茶杯,望着杀起人来血流漂杵,关心起人来如沐春风的陶应,眼神异常复杂。
“糜氏商队已解散,护卫也已遣散,眼下在下邳,除了我们兄妹,就剩几个家仆。”
陶应再次一怔,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神情自若的糜竺一会儿,心中渐渐有了一丝明悟。
“不知子仲先生此番来泰山见应,有何打算?”
糜竺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熠熠地望着陶应,说明此行的目的。
“糜氏想请丹阳王指条明路!”
陶应抬眸注视糜竺半晌,眼底波澜不惊的神色慢慢转变成了一抹谐谑之色,意味深长地笑着。
“以子仲先生的精明与糜氏的底蕴,完全可以离开徐州,前往荆、扬,何必恋栈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陶应脸上虽然没有讥讽与恶意,但糜竺还是感到浑身一阵冰冷。
“你当初拒绝糜氏的海量献资,不仅仅是为了报当日资助之情,还在等糜氏的最终选择吧?”
糜竺冷汗横流,若当初真听了弟弟糜芳的建议,举家前往荆、扬,糜竺不敢肯定糜氏能不能活着走出下邳。
“丹阳王是了解糜氏的,糜竺虽然愚钝不堪,但绝不会背叛徐州。”
糜竺的神色变化尽收陶应眼底,对他的表态也不置可否。
“应恩怨分明,糜氏的去留,应绝不会过问!”
陶应古井无波的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糜竺,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哼,老狐狸,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陶应再次给糜竺一个选择的机会,便起身离开茶桌,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这小屠夫何意?”
气氛又骤然压抑,陶应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太过犀利,让本就忐忑不安的糜竺更加慌乱,忙低下头,心思电转。
“糜氏想请丹阳王指条明路!”
糜竺猛一抬头,发现陶应已回到自己的办公桌旁,立即起身,前行两步,噗通跪地,一脸的决绝。
“起来吧,你来的正好,我这里有个差事刚好适合你做!”
陶应看都没看糜竺一眼,淡淡说了一句,拉开抽屉,从里拿出一叠纸,逐页翻看了一遍,方抬头递给已走到桌子旁边的糜竺。
“做好了,糜氏能名垂青史。”
……
“糜氏的选择是对的!”
糜竺终于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他的目光从一张印刷精美的样币上移开,望向埋头写写画画的陶应,眼神之中充满了震憾和不敢置信的神色。
“得天下者,陶应也!”
正如陶应所说,只要他糜竺将纸币推广成功,牢牢控制住大汉各州的商品交易,他将是陶应集团或者未来天下举足轻重的人物,必然青史有名。
“主公!”
兴奋和激动如同决了堤的洪水,浩浩荡荡,哗哗啦啦地从糜竺心中倾泻出来,他再也无法隐藏自己的那份斯文与矜持,噗通跪地,心悦诚服地认主。
“说说看,你将如何着手此事?”
陶应亲自搀扶起兴奋溢于言表的糜竺,心中同样充满喜悦与期待。
“将治下限期兑换的旧钱第一时间运往各州换取物资……”
“让外地商人认可新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