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忠的族人,尤其是像赵续这样找上门来闹事的人,陶应宰一个与宰两个,本质上没有区别,仇恨不增不减。
“异族入侵,你身为一县之令,不思保境安民,护佑一方百姓,却只顾自身与家人,临阵脱逃。”
“依照《大汉律》,你应该知道要受何种刑罚吧?”
眸子骤然森冷的陶应,盯着赵续一字一顿地质问,语气阴森地犹如陵园里弥漫着的丝丝幽冷。
“我……我……”
陶应眸子里闪射出的犹如野兽一般凶悍的光芒,让赵续浑身瑟瑟发抖,大冬天,额头的冷汗不可抑制地溢出,话音卡在喉头,嗫嚅难言。
“看来,你这个观津令,是从你那以搜刮暴敛、骄纵贪婪见称的族人赵忠手中讨来的吧,定然对大汉律例不太清楚!”
陶应嘴角泛起一抹讥笑,目光投向中常侍毕岚。
“毕常侍,请你给这个枉食君秩的观津令说说,畏懦不击,当受何刑罚?”
既然与赵忠结仇免不了,陶应自然要拉毕岚这个中常侍下水,省得他回到洛阳乱说。
“哼!”
毕岚冷哼一声,射向陶应的眸子瞬间变得阴鸷。
“陶应小儿,居然算计起本侯来了!”
灵帝亲封的十长侍,就没有一个是心思简单之辈,陶应的念头刚起,毕岚就洞悉了。
“嗯?”
“莫不是毕长侍也不熟悉《大汉律》?”
毕岚投来警告的眼神,陶应视若无睹,对于这些即将被“一锅炖”的十常侍,眼下的陶应,更没有丝毫的畏惧。
“张让的儿子、儿媳都在我手中,赵忠的族人我也要拿他们来祭奠手下英灵,再多你一个毕岚,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毕岚不识相,陶应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冀州。
陶应冷厉的目光深深地刺入毕岚阴冷的眸子,两人的目光,霎时隔空对接,似有莫名的气息从两人的眸子里流露出来,犹如实质般在空中交锋、厮杀。
“嘶!”
站在一边观望的田丰、华歆、陈登,看得惊心动魄。
“呼……”
足有数息之久,毕岚才舒了口气,嘴角绽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移开了视线。
“哼!”
陶应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将毕岚牢牢锁定。
大凡有才之士,其行必异。
像毕岚这样的发明家,又能位居十常侍之列,岂能没有点手段。
所以,陶应不会以看待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毕岚。
有时候,你只需要一句话,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令他们死心塌地地效命。
可有时候,就算你杀尽了天下人,也难以换来他的畏惧。
“毕常侍,你给观津令说说,畏懦不击,当受何刑罚?”
事情尚没有结果,陶应自然不会放过毕岚,又冷悠悠地追问了一句。
“畏懦不击,当弃市!”
这回,毕岚回答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毕常侍说得不错。”
毕岚的回答,陶应满意了。
“据《汉书》载,天汉三年(公元前98年秋,匈奴入雁门,太守坐,畏懦弃市。”
陶应眸子一转,望向身侧的华歆、陈登,求证自己的记忆。
“子鱼先生,元龙,应有没有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