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陶应,总有一日,让你们父子知道我赵忠的存在!”
心情大好的灵帝抖掉身上的浴袍,赤条条跳进了热腾腾的水中,惬意地畅游起来。
“让父、大长秋,这寒冷的冬日,在温水池中游戏,更有一番滋味,快都下来,陪朕一起乐和!”
冀州。乐成城。
昔日的河间王府,在陶应一行到来之前,被乌桓人苏仆延侵占做了临时的乌桓大营,如今,陶应及田丰、华歆、陈登暂居歇脚。
起初,田丰得知是灵帝的故宅,说什么也不敢在这里居住。
陶应一句话,就打消了田丰另择它处的想法。
“这里,过去是河间王府,后来是乌桓人的大营,如今,这是我们的战利品,可随意支配。”
虽然觉得陶应说法太牵强,可田丰发现陈登与华歆无所畏惧,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也就随大流,欣然住了下来。
其实,田丰也不想再换个地方住,毕竟,这昔日的河间王府,设施齐备,建筑华丽,他也想体验一宿王侯的待遇。
昏暗的烛灯下,陶应与陈登围着一个火盘,席地坐在一块毛毯上,这正是早前苏仆延与一对鲜卑母女嬉戏玩乐的地方。
“元龙,冀州的事情已基本结束,我们要尽快从冀州撤兵回青州;你说说看,这善后之事,如何给洛阳一个说法?”
陶应有种预感,待剿灭五万乌桓叛军的消息传到洛阳,传遍天下,他陶应虽不至于成为众矢之的,也会名动天下,再想韬光养晦,恐怕不可能了,他将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而这,恰恰就是陶应所担心的,尤其在明年董卓进入洛阳之前。
“主公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陈登直接问陶应的想法,只要知道了陶应的底线,他就好筹谋了。
“在冀州,渤海郡要掌握在我们自己人手中,这将是我们未来从陆路进入幽州的一个通道。”
其实,当陶应意外缴获了四万多匹乌桓马后,占据渤海郡并没有先前那么迫切了。
“此番剿灭乌桓叛军,所得马匹、钱粮,必须留在青州。”
钱粮关系着青州、泰山郡流民的安置,战马则关系到未来应对天下的变局,陶应自然不会放弃,也绝不会让人染指。
“最关键的,我暂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陈登盯着陶应严肃而冷峻的目光,心中很是振奋。
“陈氏没有选错人!”
“我陈登也没有跟错人!”
不怕陶应野心勃勃,陈登最担心陶应取得了一点成就,便得意忘形,失去斗志,安图享乐。
“主公,保住钱粮容易。”
一路跟随陶应从青州出来,陈登自然对陶应的想法和面临的困境很清楚。
“如今无论是青州,还是冀州渤海、河间、甘陵一带的流民,不下百万众,只要主公将缴获与流民赈济缺口一并上报天子,请求朝廷弥补缺口,这番缴获,自然无人敢从主公手中讨要、分食!”
陈登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想告诉朝廷,这点缴获连赈济流民都不够,就不要眼红,再想着分瓜了。
“元龙之策甚善,就照此办!”
虽然不可能从灵帝手中拿到钱粮,但陶应也可借此恶心一下朝廷诸大臣,让他们知道,生产队的驴,也没有这般使唤的。
“至于战马,已被贼酋苏仆延趁乱赶过了滹沱河,所得不过数千匹,而且大多是伤残马匹,已经分给此番有战功的士卒,做了抚恤与奖赏!”
望着成竹在胸、一脸轻松自如的陈登,陶应满意地点点头。
“在这汉末三国时代,论玩心眼,还得是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