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陶应点潘璋(1 / 1)

冀州。甘陵国。绎幕县。 天光破晓,绎幕城外炊烟升腾,人喊马嘶,一片嘈杂,但却毫无紊乱之相。 玄甲军出征前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陶应一边整理自己的衣甲,一边回味昨晚孙观对他的汇报内容。 袁术祸乱泰山,除了袁术俞涉杨弘三人及罪大恶极者,已发配到牟县挖煤,其余汉兵,除了骑兵外,步兵都划拨给了徐盛。 青州刺史赵琰受了箭伤,待在奉高休养两日,将会前往临菑。陪同他一同到泰山郡的,有兖州别驾王彧,剑师邓展。 在博县刺杀赵琰的刺客,暂不明身份,已被关押。 平原相陈纪已被送去了临菑,新任平原令,征辟了陶丘洪。 陶应再次回想昨晚给孙观做出的批示,是否隔了一夜,能发现纰漏。 告诉步骘,拴住赵琰陈纪。 再秘密派一队人,暗中监视二人,不得让二人有只言片语送出青州;若二人有异动,立即送其前往牟县,限制居住,但生活上不可为难二人。 软禁赵琰,陶应是为了暂先稳住洛阳,不对青州做出大的调整与关注。 软禁陈纪,陶应是为了颍川那一群让他觊觎的谋士着想。 平原除了陶丘洪,还有王烈刘敦祢衡,皆是大才,征辟王烈为青州教育司副司长,负责整个青州的学校建设,按照事先规划,先从平原郡开始。 邓展是个大才,想方设法将其留下,我有大用,暂许诺他一个都尉之职。 陶应事业初创,一上来就没有停歇地四处用兵,情报系统几乎是空白,他想搭建情报网,关键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挑头人。 现在邓展送上了门,陶应自然不能放过。 袁术让他先在矿场待着,待青州事了,再放了他。 一想到袁术这个烫手的山芋,陶应想了一夜,始终举棋不定。 杀了袁术,以绝后患! 陶应内心深处,总有一道声音在提醒他,不要放过机会。 但陶应也很清楚自己的劣势,他并不是怕袁术的报复,而是担心来自袁氏集团朝堂上的发难。 哥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啊! 但就白白放了袁术,陶应也不甘心,不但与袁氏的怨解不了,也无法向属下交代,无法对岱山村遇难的百姓交待。 袁氏,你最好老实点,董胖子可以让袁氏血流成河,哥一样也可以! 一道厉芒从陶应眸子里划过,整理衣甲的手陡然加力,将刚刚扣上的衣甲扣又拽了下来。 末将潘璋,拜见主公! 此时,潘璋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快进来文珪。 潘璋进帐,陶应并未停下手中整理衣甲的动作,望着潘璋一脸和煦地额首示意。 文珪,出发在即,就不招呼你坐了。 这是陶应自见到潘璋之后,第一次单独召见潘璋。 主公,我来帮你披甲! 陶应的手忙脚乱,看得潘璋实在是忍不住,便上前帮忙。 那就多谢文珪了。 有了潘璋的帮忙,衣甲整理起来很是快捷,陶应便停下手,任由潘璋施为。 文珪,此番单独叫你来,想必你已知道自己的任务了吧? 潘璋手微微一顿,强抑制住心中的激荡,又继续替陶应整理衣甲。 末将知道,孙将军已告知末将,过了乐陵,由末将独立一军,进入渤海,围剿驻扎在南皮的张纯叛军。

可以独领一军,潘璋非常激动,对陶应的另眼相加,更是感激不已。 潘璋是知道的,颜良从徐州开始就跟着陶应,却至今都从未独领过一军,可见陶应对自己的器重。 嗯,你此番人马比较少,步兵三千,骑兵五百,行军一定要谨慎,遇事多动脑子,莫要逞一时之勇。 虽然知道潘璋属于智勇兼备之将,陶应还是忍不住提醒他一番。 毕竟潘璋当前历练较少,尚达不到历史上的高度。 闻言,潘璋立即停下了替陶应整理衣甲的动作,疾步转至陶应面前,抱拳躬身,郑重承诺。 主公放心,末将定不会贪功冒进,枉送一兵一卒性命! 潘璋语态严肃而认真,神态郑重而坚毅,陶应十分满意。 不过,这不是陶应此番叫潘璋独自前来的目的。 文珪,你此番独领一军前往南皮,最重要的目的不是歼灭张纯叛军,而是劫下张纯抄掠冀州平原郡所得的粮草物资! 因此,我们此战,宁可放张纯逃回幽州,也一定要将他们劫掠而来的粮草完好无损地截下,这是我们青州军民能否渡过这个冬季的唯一希望。 潘璋有些吃惊地望着陶应,他原以为陶应让他独自北上南皮,只是为了拖住张纯,方便陶应对付屯兵在河间乐成一带的乌桓人苏仆延。 这是反过来了啊,主公带兵前往河间乐成,是为了拖住乌桓人的五万大军,好让俺潘璋在南皮夺下叛军的粮草! 潘璋顿时感到肩上的担子变沉重了,这已不仅仅是陶应对他的期望,还有青州几十万军民对他的期待。 主公放心,纵然粉身碎骨,末将定不让粮草有所损失! 看到潘璋显露出来的昂扬斗志,以及十足的信心,陶应拍了拍他的肩膀。 注意安全,若不可为,宁可放弃粮草,我可不愿失去一员未来替我征伐一方的大将! 陶应担心自己的话反而变成催命的毒药,又郑重地告诫潘璋一句。 记住我的话,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潘璋听到陶应语气陡然变得极为严厉,眸子里全是一副没得商量的冷肃,眼圈一红,心中一暖。 诺! 潘璋自然听的出来陶应对他的关心,对他的爱护。 一种名为幸福的味道,在潘璋的心间不断流淌。 士为知己者死,我潘璋,此生此世,只任主公一人驱策,至死方休! 潘璋没有矫情,深深一揖,转身出了大帐,跨马而去。 冀州。河间国。乐成县。 从修县到乐成,大约一百八十里,骑马大约三个时辰可到达。 踏着月光,公孙瓒与公孙越等几个贴身侍卫,一路忍饥挨饿,不到日上三竿,便已到了乐成。 眼下已接近冬月,北方的寒风骤大,刮在人脸上,如同利刃切割一样的刺疼。 即便如此,强忍着伤口崩裂剧痛的公孙瓒,却将腰身挺得笔直,一双锐利的眸子审视着乐成城里城外的一切。 城门戒备疏松,军民出入随意,士卒骄横懒散,目光毫无杀气! 盯着乌桓人苏仆延城外的驻军,公孙瓒嘴角勾起,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屑。 这乌桓人是把冀州当成了自己的领地,自大傲慢,就这样的乌桓人,若让我来清剿,分秒可灭! 公孙越望了望乱糟糟又不乏闲散的乌桓叛军,又瞅了瞅身边的公孙瓒,忍不住提醒公孙瓒莫要想当然。 大哥,这乌桓人可有五万之重,且都是骑兵! 公孙瓒目光一凝,瞥了一眼公孙越,冷冷怼了他一句。 即便有五万人,那又怎样,在大哥眼里,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公孙瓒没有再磨蹭,催马来到城门口,一挥手中临时找来的一支长枪,朝守门的乌桓士卒大喝一声。 呔,尔等听着,某乃幽州公孙瓒,速带我去见苏仆延,本将军给尔等送富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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