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应突然要公孙瓒的铁枪,颜良神色猛然剧震,脸上泛起一抹骇然之色。 难道是 本就觉得孟益之死蹊跷,这会儿颜良就更加不淡定了。 狗咬狗一嘴毛,这下可就要热闹了! 回过神的颜良,转身疾步拿来公孙瓒的铁枪。 卸下孟益的盔甲。 陶应要最后一次验证孟益的死亡真相。 军医手脚很麻利,三两下就卸下了孟益的护甲,颜良将公孙瓒的铁枪凑近伤口,让两名军医仔细比对。 主公,完全可以确定,孟益死于公孙瓒铁矛之下! 两名军医一番仔细比对,脸上皆露出惊骇之色。 什么? 这回不仅玄甲军震惊了,就连一应围观的汉军士卒也震惊了,尤其是伤残的汉军骑兵,遍体生寒,真相对他们来说太残酷了。 公孙瓒为何要对孟将军下杀手? 他们之间有仇? 不会是公孙瓒要造反吧? 汉军议论纷纷,陶应也心思急转。 以公孙瓒的骄傲,陶应绝不信公孙瓒会做出杀良冒功的勾当。 那么,也就唯独嫁祸与自利了! 陶应想起范晔曾评价公孙瓒之语。 恃其才力,不恤百姓;记过忘善,睚眦必报;州里善士名在其右者,必以法害之。 按照历史轨迹,公孙瓒此番一路进入幽州,驱赶张纯张举丘力居叛军,并与张纯战于辽东石门,很快被晋升为中郎将。 在幽州有了起色的公孙瓒,不愿接受幽州牧刘虞的节制,趁着天下大乱,又将刘虞杀死取而代之。 呵呵,行嫁祸之计,为获自主统领之权! 怪不得于兹已解释自己是泰山兵,公孙瓒却依旧要动手,狗贼要杀掉孟益,就只能牺牲玄甲军了! 理清了济水之战的真相,陶应却更加愤怒。 不仅因为公孙瓒杀了玄甲军,陶应更气愤的是公孙瓒没将他放在眼里。 前有一个袁术,后再来一个公孙瓒,是不是哥真就如此不堪,任人打脸? 陶应眸子里闪过一抹冷厉,对袁术都没听之任之,对公孙瓒的挑衅就更不可能不了了之。 狗贼,既然你做初一,那就别怪哥做十五! 陶应原本打算等群雄讨董后再找公孙瓒算账,既然有了孟益这篇文章,这么好的利用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正好借此机会,转移洛阳对青州的视线,趁机驻军渤海郡,防御幽州,拱卫青州,窥视冀州,慢慢与洛阳拉锯,等待时机到来! 主意打定,陶应精神一振,立即向身边的颜良发出命令。 文恒,立即派一队汉军,将孟益伤兵连同公孙瓒的铁矛运抵平原,交给太守陈纪,告知公孙瓒已在平原郡反叛,速速上报天子! 平原太守陈纪不能为己所用,陶应决定最后利用陈纪一次。 派一人前往东平陵,将此事告知陈元龙,让他以泰山郡的名义,六百里加急,上报朝廷公孙瓒孟益之事。 三人成虎,感觉还差一点的陶应,立即又将主意打在了赵琰身上。 遣一队人马,护送于兹及战死玄甲军士兵的遗体回茌县,顺便派人前往奉高,面见青州刺史赵琰,让他以青州刺史的名义向朝廷上报公孙瓒反叛之事,并言明:泰山太守陶应已出兵追剿叛贼公孙瓒。 颜良虽然不明白陶应为何对公孙瓒的态度转变如此快,但陶应决心对公孙瓒用兵,心中还是振奋不已,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诺! 命令一下,陶应转身疾步走向自己的战马,一跃而上。 吹集结号! 呜
玄甲军紧促的集结号霎时传遍济水河畔,除原于兹一曲剩余的士兵继续打扫战场,收敛袍泽遗体,其余士兵皆在各自军侯司马的带领下,迅速聚拢集结。 颜良也将归降的汉军集中起来,随在玄甲军队列之后。 本来都是大汉的军队,加之认定公孙瓒杀死中郎将孟益反叛,如今泰山太守陶应要讨伐公孙瓒,汉军士卒也没有任何抵触,甘愿听从调遣。 善战的玄甲军将士们大汉的勇士们! 目光犀利如鹰的陶应,左右顾视一圈已集结齐整的玄甲军及归降的汉军阵列。 狗贼公孙瓒与叛贼张纯张举合流,谋杀中郎将孟益,蒙蔽汉军将士滥杀无辜,以致包括汉军在内的数百士兵百姓枉死,本守决心剿灭叛贼,为无辜死去的儿郎报仇,尔等可有随我陶应杀敌的勇气? 陶应没有慷慨陈词,也没有鼓动,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句出兵的目的。 战!战!战! 无论是玄甲军士兵,还是汉军士卒,皆对公孙瓒的恶行愤恨不已,有陶应这个带头大哥出头,他们当然战意高昂。 平原郡。高唐县。 挨了于兹全力一刀的公孙瓒,真是慌不择路,饥不择食,一路惊魂不定,伏鞍马不停蹄狂奔至高唐境黄河边。 轰隆隆 听到身后传来大队骑兵的声音,公孙瓒回眸望了一眼,方长呼一口气,勒停了战马。 嘶 公孙瓒低头瞅了一眼已被鲜血浸染的衣甲,心中后怕不已。 好锋利的刀! 若刀口再深入几分,公孙瓒自觉必死无疑。 这是公孙瓒从军生涯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一次。 哪怕在幽州与鲜卑人厮杀无数场,公孙瓒都没有遇到像今日与于兹这一战惊险。 陶应,劲敌也! 公孙瓒被玄甲军顽强的作战意志和宁死不屈的精神所震撼,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惧意。 若下次相逢,如无必胜把握,绝不与之战! 算了,但愿永远不见 此番一战,公孙瓒不仅受伤,就连跟随他征战多年的兵器双头铁矛也丢了。 这是一个武人的耻辱啊! 待从弟公孙范赶上,公孙瓒一双不温不怒的眸子默默越过已不足千人的骑兵队,不见一名步兵的身影,心中已了然。 步卒完了! 不管最后步兵是被陶应的玄甲军俘获,还是就此四散奔逃,公孙瓒都彻底放弃了这三千人。 好在,孟益死了,从弟公孙范回来了! 公孙范催马奔至公孙瓒身旁,瞅着公孙瓒受伤的部位,脸上布满忧急之色。 大哥,你伤得有点重,快些下马,小弟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一会儿让人抬着大哥走! 公孙范跳下战马,亲自扶公孙瓒下来,就要替他包扎伤口。 尚撑得住! 冷汗森森的公孙瓒摆摆手,阻止了公孙范的动作。 范弟,青州不可久留,快召集渡船,加速过河,到了鄃县,再为我疗伤不迟! 自受了伤,公孙瓒一路亡命奔逃,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流了太多血,此时脸色苍白,四肢厥冷,意识渐渐有些模糊,但还是强自硬撑着。 诺,加速过河! 虽然担心公孙瓒的伤势,但公孙范也担心玄甲军追来,便没再坚持,一边护卫着公孙瓒,一边督促骑兵上船渡过黄河。 嘭! 刚到黄河西岸,再也支撑不住的公孙瓒,尚未爬上战马,便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大哥 公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