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琅邪。临沂。
徐州兵团指挥大帐,军师步骘、主帅吕岱、大将吴兰及琅邪提督是仪等肃然端坐。
“步军师、吕将军,南城兵少将寡,豫州、徐州两路联军汹汹而来,孙将军恐独木难支啊!”
吴兰将手中玄甲军羽书传给特别列席兵团会议的是仪,担忧地望向步骘、吕岱。
“昌豨借助临沂高墙死守,开阳亦有臧霸、阴德及地方大姓、豪强私兵、家奴上万人马,恐一时难以攻破,不如先派兵支援孙将军。”
朝吴兰微微点点头,神情自若的步骘对他的提议没有第一时间表态,深邃的目光从陷入沉思的吕岱脸上掠过,落在快速浏览羽书的是仪身上。
“是提督,对南城之危,你有何高见?”
“卖身还债”的是仪一被陶应拿下,便委以重任,步骘从不怀疑陶应用人任性;且是仪进入琅邪郡四处剿匪纳降的手段,不仅步骘对他刮目相看,就连心高气傲的吴兰都不得不佩服。
“陶将军只抽调孙将军的人马前往南城防守,而未再动近在咫尺的徐州兵团一兵一卒,他是相信步军师有解南城之危的更好办法!”
是仪抬头快速瞥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步骘,一边继续低头看手中的羽书,一边语气淡淡地回了步骘一句。
“若徐州兵团南下,临沂可交仪监视、围困!”
是仪在接过羽书的短短几息,早已将泰山郡面临的态势了然于胸,只抬头一瞥间,就知道步骘已有了解围之策。
“不,是提督也随兵团南下,接管即丘!”
是仪能看穿步骘的用意,步骘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奇怪陶应是如何看透是仪具备军事才能的。
“主公曾言,昌豨乃反复小人,对付小人,无须重兵,一简空文足矣!”
是仪的点破、步骘的胸有成竹,后知后觉的吴兰,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旋即被一抹好奇替代。
“军师将如何诱降昌豨?”
这回步骘没有回答,是仪也一语不发,半天未出一言的吕岱站了起来。
“军师,由你传书昌豨,我整顿兵马立即南下,替昌豨拿下东海郡!”
是仪也站了起来,紧随吕岱的脚步走出大帐,疾步朝本部营帐而去。
“围魏救赵吗?”
……
“呜……”
一个时辰后,临沂城外的玄甲军大营传出阵阵进攻的号角,响彻云霄。
“轰隆隆……”
伴随着号角声,响起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数千匹战马从城下奔驰而过,似万马奔腾,大地在震颤,临沂城在震颤。
“嘶!”
站在城头张望的昌豨,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昌豨有种感觉,玄甲军吹响的不是号角,而是向他射来的一支利箭、一把尖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脏;数万马蹄不是踩踏在大地上,而是从他的身上无情踩过。
“踏踏踏……”
在战马之后,是一色黑衣黑甲黑旌旗的数万玄甲军步兵,他们整齐划一地踏步而过,不时对着城头观望的昌豨及守军发出轻蔑怒吼。
那一柄柄高举空中,闪烁着冰冷寒芒的唐刀,似乎在警告城头的昌豨及守军,它已迫不及待要饮血。
“啊!”
昌豨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感觉二月的天气更加冰寒了几分。
“咻……”
就在昌豨心神浮动的瞬间,一声厉啸传来,一支羽箭从他头顶飞过,落在了身后不远处。
“将军小心!”
后知后觉的士卒急声提醒了一句,将已吓得丧魂失魄的昌豨惊醒。
“将军,是信箭!”
……
宣示过武力,步骘、吴兰率二千骑兵、一万步兵沿沂水南下,直扑即丘;吕岱亲率三千骑兵,一万步兵直奔东南,他将沿着沭水南下,直奔东海郡郯县。
在步骘、吴兰大军之后,是仪的三千琅邪地方兵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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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武阳。
“咯踏踏……”
邓展、许耽二人离去不久,陶应与典韦刚走出大门,一名斥候快马而来。
“报!”
斥候远远看到陶应,立即一勒马缰,大声疾呼。
“主公,南平阳联军已越过郚乡城,据南武阳城不足三里!”
“什么?”
闻报,陶应猛然一怔,旋即脸色剧变。
“曹操是如何瞒过斥候耳目的?”
陶应已来不及追究斥候的责任,快速回想补救之策。
“文姬,借你琴一用!”
看到抱琴要出门的蔡琰,陶应眼前一亮,不管蔡琰答不答应,一把夺过,转身就走。
“恶来,速请卞夫人来西城头,我请她在城头听曲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