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麹义就要成刀下亡魂了,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岂能不叫睚眦必报的颜良愤怒。
“死!”
性情勇悍的颜良,本来就没有好脾气,又在火头上,对多管闲事的文丑自然不会客气,出刀凶险狠辣。
“找死!”
文丑也不是吃素的,他不但相貌丑陋凶恶,战场厮杀也是阴狠诡厉,看到颜良毫不犹豫地向自己出刀,也毫不迟滞地出枪。
“铛!”
“唏律律……”
随着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二人胯下战马各自发出一声嘶鸣。
“比马贼麹义强!”
含怒而出的颜良,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只一击便摸清了文丑的武力值。
“这叛贼果然有猖狂的资格!”
原本对颜良不屑一顾的文丑,硬接了颜良一刀之后,眸子里涌现一抹骇然之色。
虽然仓促一击二人似乎半斤八两,但文丑很清楚,三枚已折断箭羽的箭矢尚在颜良体内,此时颜良的武力值显然是大打折扣的。
“若这贼厮没有受伤,俺文丑定非其对手!”
一击之后,颜良、文丑二人皆收起了的轻视之心,紧绷神经,再次勠力厮杀起来。
“文丑,正事要紧!”
文丑正与颜良厮杀,跟上来的袁绍很不满地大声提醒了文丑一句。
“莫要节外生枝!”
对眼下的袁绍来说,他很希望陶应死,可现在不是公然翻脸的时候,必需先救回袁术、袁基。
“可惜了!”
既遗憾又惊觉的文丑,铁枪猛撩,格开颜良越来越虚弱无力的大刀,立即退出了战圈。
“今日且放过你,下回定取尔项上人头!”
一句异常豪横的场面话说完,文丑护卫着袁隗的马车,绕开马市,直奔虎牢关而去。
文丑很清楚,今日没有趁颜良病要了他的命,下回战场再相遇,死的定然是自己。
“希望没有战场对决之日!”
文丑知道不可能,就袁氏与陶应已势同水火的关系,除非他离开袁氏,否则与颜良战场对决是早晚之事。
……
“贼厮,算你跑得快,下回俺颜良定取尔狗头!”
一双幽冷的眸子望着远去的文丑背影,颜良强压制下心中的愤怒,将目光再次投向躲在袁绍中军里寻求庇护的麹义身上,麹义才是他的主要目标。
“咯踏踏……”
颜良刚勉力抬起手中已重如千斤的大刀,欲杀入袁绍的中军,拿下麹义人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颜将军,主公让你速速回中东门!”
听到中东门有出兵的迹象,原本欲接应颜良的陶应立即驰援势单力孤的典韦,只能让军侯陈矫替他传话。
“中东门出兵了,主公已驰援!”
担心颜良不知轻重,陈矫又补充了一句。
“驾!”
心有不甘的颜良,喷火的眸子瞪了一眼躲在袁绍中军中的麹义,又瞥了一眼同样心有不甘的袁绍,立即掉转马头,直奔中东门。
“主公这是要退兵了吗?”
看到再次匆匆奔往马市的陈矫,心有所悟的颜良顿时舒口气。
“就怕俺反成主公的拖累!”
自家人知自家事,已是强弩之末的颜良,此刻头脑异常清明。
“咯踏踏……”
心急如焚,又力不存心的颜良,再次勉力提振精神,狂打胯下战马,杀气腾腾地直奔中东门。
……
“将军,中东门已出兵,若您率兵夹击,定能一举将叛贼歼灭在洛阳城下!”
望着原本欲杀入袁绍中军取自己性命的颜良匆匆退走,暗吁一口气的麹义立即建议袁绍出兵。
“哼!”
看到文丑护卫着袁隗安全而去,已徐徐引兵入城的袁绍不善地瞪了一眼脸色煞白的麹义,催马快速退入旄门。
“无知马贼,本将军难道不知道夹击必胜吗?”
袁绍对麹义的提议原本是很动心的,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念头,可又担心杀不死陶应,反而丢了两个兄弟的性命,他就不好在袁氏混了。
“将军,叛贼已退回中东门,马市空虚,您可趁机接管马市,那里有我凉州上等战马存栏上千匹,我愿献给将军!”
见袁绍没有打算出兵的意愿,麹义又以自己已不可控的凉州战马来引诱袁绍出兵。
“驾!”
听到身后麹义传来的声音,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的袁绍,狠狠抽了一鞭马屁股,加速进了城。
“呃……”
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的麹义,感觉袁绍那一鞭不是抽在马屁股上,而是抽在了他脸上。
“难道我说错了吗?”
袁绍不但一句话不说,反而如躲恶魔一般加速退入旄门,让精神萎靡的麹义满腹疑惑。
最终,心思玲珑的麹义自然不敢上前询问显然心情不好的袁绍;心情郁闷的袁绍自然也不会对欲借刀杀人的麹义解释他的苦衷。
“嗒嚓嚓……哐……”
随着袁绍西园中军退入城内,洛阳东三门之一的旄门再次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