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吧,侯府有,是她们的。要不要随她们,咱们的礼节到了。可做不出那等失礼的事。”林氏瞥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面上有几分尴尬。
这是说侯府没脸没皮呢。
女儿在养母家住了四年,侯府一个人不来也就罢了,还晾了对方四个月。
“走吧,启程太晚,天黑不好赶路。”刘嬷嬷皮笑肉不笑。
这群人,别的不行,吹牛逼第一名。
什么京城有后台啊,想买什么千万别委屈自己啊,真是可笑。
他们这土里刨食一年,怕是都不够京城吃顿饭。
至于什么后台,什么傅哥哥。
可真有意思。
她在京中住了几十年,没见过哪家达官显贵姓傅的。
只怕是什么小官。
在京城,掉下个牌匾都能砸死两个当官的,那等小门小户连承恩侯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京城里什么都有,带这些破烂过去没得被人嘲笑。”刘嬷嬷瞧见那三大车东西,有些不耐。
在这穷乡僻壤呆了四个月,刘嬷嬷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咱们侯府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入门的。”
林氏淡淡道:“进门前打开看看,能留的就给穗穗留下,不想留的,就扔了吧。”
林氏拉着穗穗小心说道:“里面有半车,是陆老给你的书籍和字帖。半年后要来查的。”
“还有半车,是娘给你装的衣物。”
“还有两车……”林氏的面色有些奇异,似乎带着笑意,又带着几分嘲讽。
穗穗从未见过母亲这样的神色。
“这两车,没到承恩侯府门前,不可打开,知道吗?她们要开,就让她们开。”林氏撇了撇嘴。
穗穗哦了一声。
临近中午,马车终于动身。
即便知晓明年能进京陪穗穗,林氏依然哭的无法自拔,靠在言汉生怀里直不起腰。
穗穗心里,似乎多了几分难过。
从前在神界时,下来历劫都不曾难过。
或许,是体会到了人间百态,多了一丝人情味儿吧。
如今竟然有些心酸。
马车吱呀吱呀的走着。
望山府距离京城极远,且因为位置偏僻,路途时常有匪徒。
更何况带着穗穗和几车东西,这路上刘嬷嬷不知隐晦的骂了多少次。但穗穗半点不在意,一路走走停停,半点没委屈自己。
沿途,路过一个破庙避雨时,穗穗还遇到一个有趣的姑娘。
姑娘带着两个侍女在破庙内。
她们进去歇脚时,正好遇到一位姑娘将白银递给一个穷书生,书生红着脸,眼中满是感激。
“姑娘,等小生高中,必定回来迎娶姑娘。才不枉费姑娘一片心意。”书生情动,女子面红耳赤垂眸羞涩,然后……
报上了自家的地址。
刘嬷嬷满脸嗤笑,看来是娇小姐看上穷书生的戏码。
阿月一身侍女打扮,站在穗穗身后一脸担忧:“这位姑娘看着涉世未深,不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骗了吧?”
正当她担忧之际。
便见那姑娘送走了书生。
众人心叹,这姑娘铁定要被男人骗!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中途又进来个赶考的极有才华的书生。
她又掏出一把银两,并以身相许,临走时:“君若高中莫负妾身。”
书生赌咒发誓,女子感动落泪。
若不知情,还以为是一对相爱的苦命鸳鸯。
娇小姐待对方离开,眼泪一擦,让丫鬟将书生的名字和地址记录在册。
身后的丫鬟一边给她捏肩捶腿,一边道:“姑娘,奴婢打听过了,这位考试成绩不错,定有希望夺得状元。”
“这已经是今年第二十七个了……等临近考试时间,应该会遇到更多书生。”
姑娘叹了口气:“没办法,总会有一个考上的。听说今年望山有个学生考的极好,十六岁,未曾订婚,姓言……也不知能不能遇到。”
言穗穗眼皮子一抽?
守在上京必经之处,抓夫婿?
众人眼前一黑,这尼玛是人干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