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鸢赶紧把补血气和元神的炖品递给月盈, 担忧地问“老祖宗,你还好吗”
月盈接过汤盅将里面的炖品一饮而尽, 磅礴的生机自胃部涌向全身, 精血两亏的虚弱感倾刻全消,方觉自己活了过来。
她满是惊奇地问道“这是何物”简直比天材地宝还好用。
秦鸢说“鬼帝骨髓,之前熬炖了不少。”
月盈瞥见秦鸢仍是气血干枯生机衰败的模样, 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刚才给秦鸢灌了那么大一口养元仙草熬制的药汁,照理说就算不能完全补上, 气色也不该这么差才是。
她当即化成人形, 将手指搭在秦鸢的脉膊上去探她的气息,发现秦鸢的体内的生机和血气还在被额间的妖皇印符纹抽取。
她想要封住妖皇印符纹,却是徒劳。
秦鸢瞧见月盈的脸色不太好, 一副她得了绝症的模样, 心也悬了起来,问“老祖宗, 怎么了”
月盈说“你试试封住额间的妖皇印符纹。”
秦鸢立即明白过来,问“妖皇印还在吸收我的生命力”
月盈“嗯”了声,点头, 问“你额间的符印是自己炼化妖皇印打上去的,还是通过别的方式得来的”
秦鸢说“是元辰操控妖皇印帮我烙上的,怎么了”
月盈说“如果是通过炼化妖皇印部分力量得来的烙印符纹, 因为这部分力量是经过炼化的属于自己,能够完全为自己掌握,随时可以抹除掉, 不会生出反噬或受操控。如果是别人打上去的,除非你的实力高于对方,否则很容易受到这股外力影响。现在妖皇印通过你额间的符纹, 在源源不断地吸收你的力量。妖皇印是帝宝,能与之对抗的也只有帝宝或帝皇境出手。”
胡阿呆问“那怎么办我们回妖皇墓让元辰解除烙印呢”
月盈默默地看了眼胡阿呆,有点为这孩子发愁。她说道“只能先靠天材地宝养着,然后离妖皇印越远,受它影响越小。若是什么时候它不再抽取你的力量,便说明元辰快要出关了。”得亏秦鸢的机缘好,宝物多,养得起。
若是换成寻常散仙,或者是她之前的家底,只怕连半天都撑不过,便没了。
朝曦听得秦鸢和月盈的对话,再看秦鸢的气息还在继续衰弱,来到秦鸢的身边,说“我试试看能不能封住你额间的烙印。”
秦鸢道“多谢。”她先把食盒翻了遍,炖的鬼骨帝髓已经吃完了,包括幽灵海捞的大罗巨章须和剑鱼都吃光了。
好在刚从天狼族战场上得了不少好东西,其中就有很多珍贵的灵药。
她摸出一朵直径足有一尺,呈红色血,通体霞光流转仙气腾腾的灵芝状灵药,摸出菜刀切下一片就含在了嘴里。
朝曦见秦鸢削起万年血灵芝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由得多看她一眼。她连续施展好几种封印术都没能封住秦鸢额间的烙印,于是扭头冲瑶阙喊了声“憨瑶阙,你来试试。”
憨瑶阙斜睨眼朝曦,但想到朝曦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不敢有意见,默默地过去,把她爹爹和娘亲教的封印术都使了一遍,也没封住。
瑶阙扭头看向刚过来的黑羽,问“要不然,你试试”
黑羽说“你俩都不成,就别让我试了。”
相比起她们的担忧,秦鸢很想得开。她说“换个方法想,我的道行这么低微,以前稍微吃点好的,都得担心把自己撑爆炸,我想现在不用这担心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开绝灵帝螺,分我两块肉”
黑羽手里的绝灵帝螺是他们当中最多的,送出一堆之后都还有四十多只。她盛了不少养绝灵帝螺的仙灵液,只要不把绝灵帝螺捞出来打开,可以一直养着。这种好东西自然得慢慢消化。秦鸢手里有的是好东西,绝灵帝螺也有好几个,黑羽才舍不得给呢。
她哼哼两声,说“吃你自己的。”
秦鸢说“那我开一只先煮个螺试试”说话间,去召唤自己的本命铁锅,顿时一愣。她的锅呢
她闭上眼睛去感应本命铁锅的位置,渺无影踪。她抬眼看向瑶阙,问“你擅卜算对吧”
瑶阙点头,问“你想算什么”
秦鸢指向练绮音,“能不能帮练绮音算一下她娘的位置我的本命铁锅在她娘那儿。”
瑶阙“嗯”了声,扯了练绮音几根手发,缠在手指头上,连续掐出几个手诀,又以头发为媒介施展血脉追踪术。
绕在手上的头发腾地燃起一团幽绿色的火焰,瞬间烧成灰烬。
瑶阙让突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手指头更是被烧得一疼,差点没忍住甩手。她强忍着痛疼,盯着那头发灰看了又看,瞧见上面有几个看不懂的符纹,还隐约有道韵流转,对秦鸢说“这个得问我娘。”
秦鸢问“你娘在龙界吧”这会儿能问得着她吗
瑶阙点头。她说“这有点古怪。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很好算,但在星辰海,小世界太多,特别是妖皇墓附近,有好多帝皇境的禁制,算不出来是很正常的。这个符纹,要么出自帝皇境强者,要么就是天劫”她随即一醒,问“不会是让你的本命铁锅扣住了吧你那铁锅让天劫雷炼过那么多回,上面烙了好多天劫符纹,遮掩些气机什么的,小意思。”
她的锅丢了,还顺便把练绮音的娘扣进去也弄丢了秦鸢心虚地瞥向练绮音。
练绮音哪好责怪都干瘪成鬼样子还惦记着她娘的秦鸢,说“这么说来,我娘暂时应该还是安全的,我便放心了。”
她们说话间,旁边来了艘耀日帝族的宝船。
上面站满仙卫,数量不下数百,旁边还跟着几艘耀日帝族的战船。
宝船的体型比朝曦的稍小些,无论是华丽程度还是等阶都要差上一大截,但比起周围的船只仍要甩出一大截,连黑羽的都要稍逊一筹。
宝船上有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圆圆的脸庞带着些婴儿肥,皮肤又白又软,贵气中带着娇气。他在船头朝着大船上的朝曦喊道“曦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