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伶在周虽的“伺候”下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吹空调,一会儿喝喝周虽自个儿琢磨出来的果汁茶饮,一会儿咬一块果盘里的水果,这副惬意的模样叫郁明好一阵牙痒痒。
周虽识趣地把自己这个神伶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郁明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去,然后揽着神伶的肩膀语气危险:“挺享受啊,倒是把我这个苦力给忘了个彻底……”
“咳!”神伶确实是个爱享受的性子,以前在快穿局的时候还没显露出来,如今这又富又奢地养了一个月,自然就受不得多少苦,一进小屋,满脑子都是“我好苦,我好热,我好累”,郁明这个家伙……属实是被她忘记了。
不过好在神伶知错就改,明知郁明只是在面上佯装不悦,心里铁定没生自己的气,她却仍是坐起身子,讨笑地依在他的肩上:“嘿嘿,这不是郁大设计师能干嘛,有你在,我就不用做那些事情了,所以才能享受啊!”
男人嘛,被心爱的女人多哄一哄,那颗心总是会软下来的,郁明就很明显地软了本就没硬起来的心,毫不用力地揪了揪神伶的脸之后,把她的小包包和合同都塞到了她的怀里,没好气地叮嘱道:“也就是我这儿,要是下回你在别人那儿也丢三落四的,吃了亏可别后悔地哭。”
神伶在郁明面前总会孩子气一些,娇俏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就开始小心地把合同塞到看起来小,实际上储存空间挺大的小包包里。
这合同算是《长梦》剧组和她签的一份只能算定下来的演员合同,具体的薪资待遇什么的,还要等后续剧方发一份更完整的合同过来,到时候神伶估计还要拿着这份“简易版”的合同过去。
重要的东西,当然要好好收起来。
“合同?神伶你和《长梦》签约了吗!”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吃水果的赵光翟突然开口,整个人靠坐在沙发上乖乖养伤,脑袋却是努力地动了动,“哇!你太棒了吧!”
“是啊,签约了,估计《长梦》官v一会儿就会在网上发布官宣消息。”神伶憋着笑,解释了一下后就对着他这会儿的姿势发出询问,“你伤的不就只是脚踝那块儿吗?怎么这会儿连身体都不动弹了?”
说到这个,有些激动的赵光翟顿时变得委屈起来:“别提了,队医说我随意动弹容易加重伤势,用我的比赛资格威胁我,说如果我做不到一动不动地养伤,就叫我教练取消我九月份的参赛资格!”
赵光翟在九月初有一场比赛,邀请了小屋里的好几个嘉宾,神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似乎没有邀请周虽,神伶当时被邀请的时候还挺奇怪的来着,这会儿听到他满是控诉的话,就好笑地摇了摇头:“就你那么莽撞好动的性子,队医的担心也是正常的。”
虽说一个队医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权利,能说得动一个教练去取消一个运动员的参赛资格,但这显然是队医用来吓唬赵光翟的,赵光翟这个单纯的人还深信不疑,神伶就垂了垂眸,看了一眼他包裹严实的伤处:“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我知道养伤很重要!”赵光翟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但这不耐烦可不是对着神伶的,他只是不耐烦自己迟迟不好的伤势,“但我也怕啊,这么久不上场训练,我的体力下降了怎么办?到时候球场上发挥失误了怎么办?”
“哼,还挺有自知之明。”周虽和赵光翟的“恩怨”还持续着呢,听见赵光翟这样担忧,她就冷哼一声,撇着脑袋看向角落里的一只花瓶,“知道自己不行,就把机会让给别人,别占了资格又没法取胜!”
周虽其实也是担心赵光翟伤势的,这一个上午,赵光翟想喝水想吃零食什么的,都是周虽冷着脸帮忙动手,连赵光翟想要上厕所……咳咳,她都会帮忙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搭手帮忙,她其实心里是想着找机会和赵光翟重归于好。
可是赵光翟和周虽这俩人最像的,就是二人互相不服输的性子,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谁也不肯先低头,一个上午都没多少对话,氛围尴尬到叫观众们都直抠脚。
这会儿,周虽就忍不住开口挑刺了,而听到她的挑刺,赵光翟也是憋红了脸,看起来像是想回怼几句,不过被他死死忍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回怼的话,毫不意外会和周虽再脸红脖子粗地互骂一场,这对二人的感情修复可不算帮助,他不想叫自己本就艰难的追妻路再多上几块巨大的路障。
不过忍住归忍住,赵光翟心里不舒服倒是事实,冷着脸不说话了,垂在身侧的手也紧握成拳,死死忍耐着怒意。
神伶无奈扶额,把拉上拉链的小包包放在茶几上,然后对赵光翟轻声安慰道:“别听她瞎说,我听说你们教练是很有名气的退役羽毛球运动员,当年在国际上也是有点名气的,怎么会不考虑你的伤势?他既然敢给你上场比赛的资格,就代表着你有这份实力,瞎担心个什么劲!”
安慰完这一个,神伶又冷硬着脸色,对不吃软只吃硬的周虽说道:“别随便说一个运动员不行,咱们赵光翟行着呢!你不是想看我今天试镜的照片吗?我没有照片,但手机上有侯导发给我的完整视频,我们上楼看。”
“我不!昨晚的我想看,今天的我不想看了!”被神伶教训了,周虽就更傲娇起来,仰着脑袋压根不听神伶摆在明面上的“上楼邀请”,但神伶一向不惯着她,直接起身拉住她的手臂,力道不轻不重,却直接把人给拉上楼了。
“你放开我……神伶!你放开……砰!”
周虽逐渐减弱的挣扎声最终被一声关门声藏了个严实,楼下已经恢复了神色的赵光翟,就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郁明对视了两秒,然后齐齐挪开视线,谁也不说话。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呢?他们俩一个爱情美满,一个追妻艰难,属实是没什么共同话题可说。
楼下寂静无声,楼上却是已经场面难以控制——神伶好声好气地问周虽又在和赵光翟闹什么小脾气,周虽却觉得神伶一心偏向赵光翟,就委屈地哭了出来,边哭还边嚎:“呜呜……神伶你没良心!我才是你朋友!你竟然不帮我帮他!呜呜……我没法活儿了!呜……”
“……”神伶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位小公主是在闹小脾气,需要以毒逼毒的法子才能叫她冷静下来,就更不惯着她了,“赵光翟也是我朋友,我可没偏心你们俩任何一个人。”
“你骗我!你明明就偏心他了!你都帮他说话,你只凶我……”周虽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向下流,看起来倒是可怜得紧,但神伶心里稍微抓紧了一些后,嘴上依旧没留情。
神伶悠哉悠哉地坐在周虽宿舍的小椅子上,格外冷静地开始复盘:“大小姐,我哪儿偏心他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在闹小脾气好吗?”
对付难缠的性子,就得用难缠的猛料。这一招对别人来说或许只会火上浇油,但对周虽来说,却刚刚好。
只听神伶继续复盘:“我不晓得你们上午是如何相处的,单就拿我进屋之后的这段时间来说,赵光翟有给过你一个冷脸吗?有对你说过一句狠话吗?他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是你在听他的话之后没忍住刺他的!就这,他还忍着没反驳你,就是怕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