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槐序在小屋里也住了好几天了,凭借着职业的特殊和本身的性格,大家跟他的关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林槐序也没多犹豫,就接受了枫行的这份好意。
大不了手部按摩仪拿到之后,他再寻几个机会给枫行送些等价的东西,这个时候如果拒绝或者提出要用钱换,林槐序觉得反而会叫大家的关系变得疏远起来。
“天气这么热,怎么还有人闲得慌搞事情啊?不应该忙着赚空调钱吗?”神伶将空调调低两度,又把风口调向沙发这里,叫刚回家不久的大家能更凉快一些。
“天气热可不是阻挡他们犯罪的理由。而且……”林槐序摇摇头,整个人靠在沙发里闭上眼睛,感受起空调和手部按摩仪带来的双重享受,“也有不少人是被赚不到空调钱,所以才被逼着犯罪的。”
后头的那句话未免带了几分痛心和无奈,大家互看几眼,也明白社会上还有不少人属于“穷人”的行列。
“穷是原罪,却不是叫他们犯罪的理由。”林槐序正了神色,见众人的神色似乎有些怜悯,多年来的工作生涯教给了他必须得注意身边人的三观,毕竟不少人犯罪,就是因为三观出现了问题。
林槐序回忆了一下今天帮着处理的几起案件,挑拣出一起可以对外透露地述说起来:“有一个七旬老人,妻子儿女几十年前就已经车祸去世了,拿着低保日子过得还算清闲,不过家里有一套金首饰,是他的儿子买给他妻子的,款式还是女儿帮着挑的,一直都被他放在身边当做纪念,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
进入“讲故事”模式的林槐序已经不记得身边还有九个恋综嘉宾了,他只觉得自己还身处在询问室里,面前是痛哭的老爷子。
林槐序的语气变得沧桑起来,含着伤感:“老爷子的邻居是一個社会青年,无所事事,靠收‘保护费’混日子,一日回家的时候瞥见了那套金首饰,正在为香烟钱犯愁的他就起了心思,今天趁着老爷子出门锻炼身体的时候,撬锁进去偷了金首饰,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转手卖出去了。”
“这么坏!”在场都是正常成长出来的人,心正身直,听到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基本上都气愤填膺起来,但是林槐序的“故事”显然还没有讲完。
“老爷子来警局报警的时候,说他最难受的并不是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偷自己的东西,而是他唯一的慰藉,已经被别人戴在身上了。”林槐序深叹一口气,“我靠着金器店老板的回忆,画出了购买首饰的客人,楚队已经派人去洽谈,尽量把金首饰给购置回来。”
神伶深吸一口气,想询问那个小偷的结局会怎么样,可是瞧着大家的情绪都变得低迷起来,就赶紧岔出话题,想叫大家都开心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点些外卖吧,大家忙了一整天,也该吃些好吃的补补。”
有“一男一女点外卖”的骚操作在,小屋里嘉宾们下厨的次数直线下降,不过总导演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这部恋综讲究的就是真实,还有什么比年轻人懒得下厨,一心只想点外卖更真实呢?
大家也是有意附和神伶,话题一下子就被岔开了,而且吃完晚饭之后,大家都是满身疲惫,所以也没有凑在一起聊多久,八点左右就上楼各自休息去了。
神伶倒是十点多的时候才慢慢悠悠地上床闭眼,她这一整天可是悠闲得很,全身都懒洋洋的并不犯困,只不过到底是没睡午觉,酝酿了会儿睡意,神伶的眼皮子就变得沉重起来。
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有很大的房子,房子里有吃有喝,还有一个和郁明长得一模一样的美男,以及……
“神伶!神伶!槐序哥有事找你!”
以及耳边突然出现的念铃铃的小声呼唤。
神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庆幸自己并没有什么起床气,不然这会儿突然瞧见一个模糊的影子蹲在自己身边,但凡有点起床气,这会儿都得爆发出来。
带着睡意的软乎声音从神伶口中发出:“嗯?谁找我?”
意识并不清醒的神伶显然没听清刚才念铃铃的话,她打了个哈欠,大有翻个身就能继续睡过去的意思,不过念铃铃并不给她翻身的机会,深知神伶脾气好的念铃铃一把拉起她,然后把神伶习惯性放在床边的换洗衣服塞到神伶的怀里。
林槐序还在门口等着,念铃铃也不好耽误他的要紧事,推着神伶就往卫生间走:“祖宗啊,快清醒清醒,槐序哥找你有事情!要紧事!快把衣服换好。”
这么一番折腾,神伶自然是睡意全消,她也来不及问林槐序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快速地换上休闲服又抹了把脸,就披头散发地出了房间,与等在门口的林槐序迎面对视。
神伶双眼微红,带着根本没睡饱的些许酸涩:“槐序哥,这么着急,是出了什么事吗?”
林槐序可是b市警局的模拟画像师,能被他急得直接来女生宿舍叫她起床的事情,只怕是和警局那边有关,而且多少牵扯到了她。
小屋的直播设备是晚上所有嘉宾入睡之后实时关闭的,再度开启则是在第二日大家起床的时候,中间的夜晚并不会有直播设备开启,所以林槐序也不介意当着这些摄像头的面,直接就跟神伶小声说了起来:“警局突然来了一桩命案,和你有点关系,楚队叫我带你一块儿出发去盛景宅苑。”
“盛景宅苑?这不是我家所在的别墅小区吗?”神伶跟着林槐序往下走,听到一桩命案和自己有关的时候,心里第一反应自然是紧了一下,可随即又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应该只是和自己间接性地牵扯到了,便语气放松地和林槐序闲聊几句。
这会儿已经过了十二点,神伶的意识很容易就变得涣散起来,如果不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站着睡着虽是不至于的,但是恍惚间踩空摔倒,神伶以前也不是没在别的小世界出过丑。
“是。”林槐序也知道神伶的意思,开口跟神伶闲聊起来,同时按照楚队的要求,多少透露了点案件详情给她,“命案就发生在你家的隔壁别墅,只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而且根据你家女佣的回忆,她们很有可能看到过杀人凶手出没,只不过她们知道有人死后被吓得不轻,站在你别墅的客厅里一直都不敢乱走。”
“所以是想叫我回去当安慰工具人?”神伶打了个哈欠,生理眼泪顿时涌在眼眶里。她随手抹掉眼角的些许泪花,语气却带着懒懒的沙哑,“这我可不擅长,我顶多就是涨涨工资,叫她们开心到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