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澜对萧应道:“我发现这人啊, 房价越涨越爱买房。樱花国的人借杠杆都要上车啊,生怕被年复一年高涨的房价甩下。很多人都是觉得再不买就买不起了。”
萧应道:“都觉得买到就是赚到嘛,香港人也是这样。不过, 高房价也导致香港很多人在几平米的劏(tāng)房里蜗居啊。”
“什么房?”
“劏房。你没见识过啊?”
“没!我就去过小地主买的小房子和我自己的房子。”
“倒也是,你应该也不会认得住劏房的人。那你俩的房子都是多大的?”
“他的50多平。我买在半山, 96平。”
萧应忍不住笑骂道:“狗大户啊!你漂亮国的房子听说120万刀是吧?开的宾利也是三四十万刀的。”
程澜道:“你股份到手才是狗大户好吧。我所有资产也就那辆车还没来得及去办抵押。”
“我就算成了继承人, 一开始也只能拿到10%的股份。房地产现在不行,不然能修度假村给你垫一半、装修超市再给你垫一半?”
其余的股份自然是只能等到老头子归天了才能到他名下。而且后面可能还会有变化。
至于其他拿不到股份的兄弟姊妹,不管和他一样是婚生的,还是非婚生的, 都只能按月领取家族基金。
老头子把香港富豪那套做派学得妥妥的。
程澜由衷地道:“你是我认得的第一个有钱人。我们一群人骑着加重自行车出军区大院, 自以为很帅。结果看到你开辆2.5万的上海牌轿车,全蔫了。你还带我们去吃牛排、喝红酒、打网球,当时真的觉得你好有钱啊!”
结果到如今,也就拿得出200万的私房钱。
萧应哈哈大笑,“那是79年吧,那会儿有私家车确实很值得夸耀。唉, 这八年你身家都翻了多少倍了, 我还在原地踏步, 做萧氏没股份的经理人。”
“快了、快了, 你家的争产风波不是已经到白热化阶段了么。嗯, 不跟你扯闲篇了,我今天还要去涩谷商圈再逛逛。”
程澜12月10号到的东京,已经待了一周。今天去采购些伴手礼,就预备要回去了。
其实艾米丽在漂亮国帮她买了不少送人的礼物,但来一趟东京再买一些有特色的好了。
至于什么世界名牌她倒是不感兴趣。
最后她发现,东京最优特色的是吃的:歌舞伎包装的抹茶红豆饼、咖喱面包、石叠面包、起司奶油脆饼、浓厚夹心饼干、东京铃......
这些吃的她20号带回去之后, 赢得了一堆喊‘大嫂’的小家伙的欢心。
他们最好收买。上次回来临近过年,程澜一人给了100刀的压岁钱。
今年逢年过节的,他们都往漂亮国给她打电话问候。
送给高灵、高灿还有二婶、三婶、吕奶奶的依然是纱巾。艾米丽帮她打点的香奈儿和爱马仕的纱巾。
男士就更好办了,给他们带漂亮国的军事杂志回来他们就能看得很高兴。
正好今年二叔高濬在家休探亲假。
他拿着近一年的军事杂志翻看,“咦,澜澜,少了两期啊。”
“在高煊那里。”
“哦。”
看高濬预备打包拿走的架势,高战清忙道:“你也在这儿看就好了,给老子留着。”
“您老人家就随便看看。我拿回部队里大家还能传阅一下。要不,您先看?”
马理惠挺喜欢程澜送的真丝纱巾。而且这个logo她听熟人提过,东西很贵的。
听到高煊两字她道:“澜澜,听说你见个那个娟子了?”
“嗯,高煊带她来我的会所吃了个晚饭。”程澜指指她进门后摘下的围巾,“那个就是她亲手织的。我在东京戴着很保暖。”
就一面之缘,她印象还可以。但二房的家事她也不会插手。
高灿就把围巾拿过去看了看,“手艺还不错的样子。大嫂不说,我还以为你在国外买的呢。”
马理惠问道:“澜澜,你对那个人感觉怎么样?”
程澜实事求是地道:“感觉为人挺大方的,不是那号畏畏缩缩的人。”
娟子家是地道的潮汕人,重男轻女。
她都已经是第五个女儿了,十分的受嫌弃。
而且,父母第六个终于生到了儿子。只比唯一的弟弟大两岁的她,从小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当初她其实考上了大学,还是本科。
但家里的钱要留着两年后弟弟上大学,她就被迫不读了。
但是看到四个姐姐都在给弟弟铺路,结婚得的彩礼都留在娘家,挣的工资按月要拿多少回娘家,以后还要凑钱给弟弟买房子......
心头窝火的她扭头就走了。
前几年工作十分难找,她看到征兵启事就干脆当兵去了。
当了三年兵,有一年都在前线。
程澜随口问起她弟考的哪里。结果读了高中考上中专。
这年头,读了初中考上中专很不错。但读了高中没考上大学还是只考上中专就太次了!
娟子退伍去中山大学应聘了舍管,她想考中山大学。
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可以去蹭蹭课什么的。
当年第一次高考她的第一志愿就是这里。
但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做很多家务,没时间好好复习。没能考得上!
那晚吃饭她说到这事时道:“人家问我有什么特长。我就说我除了读完了高中还当过兵、上过战场的。万一有流氓想欺负女学生,我打得过、追得上。面试的领导就把我收下了。”
高战清听了程澜的转述笑道:“这女娃娃也挺有意思的啊。”
他说着看向马理惠,“现在讲究自由恋爱。而且,高煊都跟人家杜娟谈了。你要是嫌弃她的家世,硬生生给拆散。这传出去是要寒了那些普通人家出身的士兵的心的。对我们这个家、对高濬、高煊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