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东道:“爸, 我是觉得既然澜澜以后早晚是要进体制内的,不如早些结交一些人脉。再说,她已经名声在外, 躲也不好躲啊。”
“还不是老连长干的, 一点也不低调。反正万一出了岔子,他得兜着。”
“当然得他兜着, 左右他应该兜得住。而且,澜澜大手笔的捐款, 他就是想低调也低调不了的。还不如顺势而为。”
被人认为很厉害的程澜这会儿正在哄她的小祖宗。
她努力了许久,才和悦悦修复了母女关系。小姑娘终于又和之前一样黏她, 全身心的依赖了。
不过,养成了白天一定要抱着才能睡踏实的习惯。再轻的放下去, 一粘床就醒了。跟床上有针扎她似的。
程澜抱着她犯愁地道:“你这样老娘白天还怎么做事?”
程盺道:“慢慢再改吧。杳杳小时候, 我活儿重的时候把她搁你家, 你怎么带的?”
那会儿五叔公和景南叔也挣公分去了,就澜澜一个人在家。
一旁在喂弟弟吃蛋羹的杳杳也和弟弟一起抬头看过来。
程澜道:“我那会儿才六七岁,哪懂得带孩子啊?就放在脚盆里, 她自己坐着玩儿得挺好的。再说你敢把她丢给我, 也是半岁以后的事了。”
程杳对小鱼儿道:“姐姐小时候是乖孩子。”
程盺道:“你以为你小姨说的是真话啊?她去河沟里抓鱼, 把你往脚盆里一放, 就搁在河边草坪上的树下。然后往你面前放上一个小瓮, 里头装水,还有她抓的鱼。你确实是坐着就能看那鱼看半天。结果有一次她走远了,忘了把你搁在哪棵树下了。沿着河一边找一边喊你的名字,你才半岁多哪知道答应啊?”
程杳瞠目道:“然后呢?”
程澜不好意思地笑道:“咱们那河沟一共才多长啊?找了一阵也就找到了。你当时还坐在脚盆里傻乐呢。原来昕姐你知道啊?”
程盺道:“有人说给我听了。你怎么把那么多东西和她一起带出去的?”
“就先把鸡公车推到地坝,然后脚盆,小瓮摆上去, 再把她和玩具,军用水壶放进去。我那会儿其实已经在干农活了,她才十几斤,咬着牙就抱上去了。而且她可能晓得我是带她出去玩,可配合了,手脚都晓得缠我身上。然后推着就出去了,先把她抱到草坪上,然后搬脚盆、小瓮下来。”
程杳一脸的无语,“你们那会儿带孩子真随意。那我饿了咋办啊?”
程澜道:“军用水壶装上米汤,再放点白糖。外头套一个棉布絮棉花做的套子,你妈做的。这样可以保温好久。然后弄根麦秆在河里洗涮一下,就拿给你当吸管了。再说了,也就插秧、抢收那样农忙的时候才会交给我带。一年也就一十来天。”
程杳道:“我就不问尿了怎么办了。”
半岁多的小孩还不能把尿,这是她帮着带表妹才知道的。表妹这会儿有纸尿裤,她估计就是尿布了。
程澜道:“肯定是用尿布。不过我也没让你兜着,脏了就给你换了。有条小毛巾专门给你擦屁屁的。然后尿布留着等你妈回来洗。”
程盺点头,“对,你小姨基本还是靠谱的。”
程杳有些感动地对着程澜拱手,“你都不嫌我脏的啊?”
程澜道:“我日常要冲洗猪圈的。”爷爷虽然宠她,但该干的活还是要干的。
“哈哈哈——”小鱼儿笑得好大声。
看到睡着的悦悦动了动肉乎乎的小身子,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程杳好气又好笑了一会儿,“小姨,还是要多谢了!”
程澜笑,“那倒也不用。我那会儿把你当洋娃娃玩的。你五太公说不能光图好玩,玩了就得伺候你吃喝拉撒。唉,我们这么说话她也不醒的。但只要放床上就醒,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晚上自己睡都是可以的。”
程盺道:“就是一个习惯吧。”
程澜打电话给私立医院的育婴师咨询。
因为不好让太多人经手,她没有雇育婴师住家服务。但之前是给了咨询费的。
对方告诉她,第一个解决办法就是纠正依赖习惯,改用语言安抚和陪伴代替抱睡;第一,睡前进行拍嗝或者腹部按摩;第,补钙和维D,多晒太阳;第四,药物辅助。
程盺感概,“好方便啊!”
程澜道:“花钱买服务。”她抱上悦悦去露台上晒太阳。
这么管齐下了两天,情况稍有改善。只要妈妈在,小姑娘就能在婴儿车里安睡了。
这天喂过奶,给小家伙做过腹部按摩操,又睡着了。程澜抱到露台的婴儿车里睡着。
一旁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是大伯受人之托请她帮忙查个漂亮国的公司靠不靠谱。靠谱的话,国内的大厂就签合同出货,让他们压个月货款。
“澜澜,大伯也知道你挺忙的。但关系挺铁不好拒绝。你给办一下吧。”
“我只能托侦探社调查他们以往的商誉和目前有没有什么不良情况。可不敢替他们做保会不会如期付款。实不相瞒,我也还有四万刀的货款收不回来呢。”
林景东道:“好的,我会和人说清楚。”
“你先和人说清楚,然后让对方给我打电话吧。说妥了我再代为下单给靠谱的侦探社。”
“好的。”
稍后,那个大厂的领导给程澜座机打过来。
程澜直接给录音了,然后才帮着下了单。
她预备过一段时间如果那个侦探社真的靠谱,直接把号码公布到国内。
到7月18号,悦悦满两个月了。
程澜开始寻找波士顿合适的别墅。
房间倒不用太多,关键要花园大,绿化多。最好是靠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