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巴蜀郡的江船,除非是来巴蜀做生意,否则会受到来自巴蜀水师的刁难。
“真是可恶!这同水匪有什么区别?”韩国的商人被拦在江面上整整五日了!
同行的伙伴抱怨道:“至少秦人没要你的命!早就说了,不如雇巴蜀的江船!运的货物多,一路上畅行无阻,连水匪都不敢来骚扰!偏偏你舍不得那点租赁费。”
韩国商人反驳:“跟租赁费有什么关系?你放心把全副身家放在别人的船上?”
“放心啊。巴蜀商会多大规模?咱们多少身家?巴蜀商会都没事,定安君会眼馋咱们这点蚊子腿肉?”
韩国商人嘴硬道:“万一他们掌握了我们的货物信息……”
“别傻了,韩国都被巴蜀商会渗透成什么样了?你的进货渠道说不定都是从巴蜀商会那买的。”
韩国商人想起那则流言,一时无言以对。
自从魏国被灭后,韩国夹在秦国楚国中间,日子很是难过。
但韩国的军事能力还是能拿出手的,韩国军队以弩箭和剑闻名天下。
史书上曾记载,韩国的弩箭“远者括蔽洞胸,近者镝弇心”,剑“陆断牛马,水截鹄雁”,“当敌则斩坚甲铁幕”。
韩国人怕秦国发动战争,但又不是那么怕……
近年来,巴蜀商会在韩国来往频繁,虽然为韩国带来丰富的物资,但多多少少用糖衣炮弹腐蚀了许多韩国官吏。
不少韩国商人隐隐约约听到流言,说是韩国南阳的守官腾,似乎在巴蜀商会的牵线下,投靠了秦国。
“这是真的吗?”韩非从行商口中听到这件事,立马赶到郡守府找许多鱼。
许多鱼放下笔,定定地看着韩非,反问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韩非被问懵了,是啊,又能如何?
“我原以为,你对韩国的结局是心知肚明的。”许多鱼提点道,“若韩国有一战之力,我不会强留你。但你在巴蜀呆了这么久,你觉得呢?”
一股涩意堵在韩非的胸口。
许多鱼冷冷道:“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现在是秦国的官吏,为你发饷的是秦国人。还有,南阳守官腾的事是真的。”
一旦韩国失去安阳地,迎接韩国的只有慢慢等死了。
韩非眼眶湿润,固执地问道:“最后攻韩的是谁?您,廉颇,蒙骛还是王龁将军?”
“都不是,是守官腾。”许多鱼头也不抬地说道。
“攻韩后,我们会在韩国设置颍川郡。我若是你,我就会尽力帮助秦国一统六国,然后争取去颍川郡当郡守,荫庇韩国人。”
韩非默默地对许多鱼行了个礼,然后魂不守舍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其实,早就知道是这结果,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情感上还是难以接受。
好吧,至少韩国不是第一个被灭。韩非苦中作乐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