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有此意。”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杀!杀!杀!”
“杀什么杀!你们都给我闭嘴!”郑安平好不容易快睡着,就被满城的喊打喊杀声给吓醒了。
莫非楚军大举进攻了?!
等郑安平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包袱,想要开溜时,却发现原来是秦兵在喊打喊杀,楚军没有任何动静。
气急之下,郑安平冲上墙头,对着副将和城头上的秦卒一顿喷。
带着口臭的口水,飞溅到众人脸上,但众人没有擦,而是死死地盯着郑安平手上的包袱。
副将紧紧闭上眼,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问道:“将军,你拿着包袱是要去何处?”
郑安平正骂的起劲,闻言,像是被定住一般,眼珠子提溜转,见周围秦卒都在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由地发毛。
他们说话的间隙里,那支楚人已经兵临城下,摆开了阵势,看那样子,是一个有经验的军吏在有条不紊地指挥。
接着,两辆战车径直往城下驶来,车子停下后,一楚国军吏模样的人站出来大声地喊。
“诸位,你们已经弹尽粮绝,何必作无畏的抵抗。我们楚军,不作杀俘虏之事!郑将军,何不率部投之?”
郑安平心动不已,张口就想答应,却被副将拉住了。
“将军,一旦投降,不但我们自己成了军贼,还连累了数百兵卒,可怜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儿,都要被连坐收为隶臣妾。将军,请三思啊!”
郑安平怕吗?他可一点都不怕。他父母早已死,咸阳城内虽有许多妻妾儿女,但只要自己活着,还怕娶不到媳妇?
有了女人,自然就会有儿子。
而且,自己率部投降,受到的待遇肯定要比普通士卒强上许多。毕竟,自己可是带着2万多人呢!
“你记住,我才是主将。投不投降,我说了算!”郑安平打算一意孤行。
副将握剑的手,青筋直蹦:“将军,我们皆不愿投降!”
“不投降!”
“死也不投降!”
“阿翁和兄长在我从军前,千叮万嘱,宁可战死,不可做逃兵,更不可投降!”
在秦国军法里,最恶劣的行为不是丧师失地,而是投降。
尤其是在秦法浸淫百余年的关中,父亲送儿子,兄长送弟弟,妻子送丈夫从军前,都会告诫对方,哪怕是为了家里人,你也要遵守军令,奋力作战,万万不可做逃兵,甚至是投降啊……
郑安平尽管心中慌乱,但还是强装镇定,大声呵斥道:“反了天!你们这是要谋逆不成?”
说完,郑安平还担心楚军等太久,会没耐心,于是匆忙探出头去,对城下之人大喊。
“我是郑安平!我愿意投降!”
乐乘和庆乘看到之后,得意大笑:“春申君果然老谋深算。”
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回信梁城,并且俘虏秦军两三万人,这军功是大大滴!
乐乘和庆乘放下心来,打算洗漱一番,迎接秦兵的献降。
郑安平同城下的楚军约好投降时间,转过身,却发现众人双目赤红地怒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