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进围新中城已经三天了,但新中城的大门仍旧紧闭。
面对秦军的喊话,新中城的守将装聋作哑,没同意也不拒绝,很渣男的作风。
攻城器械虽然在有条不紊地建造,但偶尔一两次攻城也是做做样子。
王龁和张唐似乎也不着急,让兵卒们在军营外,新修筑了两道壁垒拒敌,看上去,似乎是打算长期对峙。
“你们这是在浪费时间!”郑安平急着建功立业,以便将功折过。
王龁板着脸,严肃道:“我才是主将!再动摇军心,军法处置!”
郑安平心中一咯噔,但回过神来,为自己刚才的害怕感到羞愧。
郑安平气急败坏道:“我要修书给应候!你们莫不是还以为白起在世呢?”
王龁骨节捏紧,牙齿咬得吱呀作响。
许多鱼连忙上前打圆场:“郑将军嘴比脑子快,有口无心的,对吧。”
郑安平打量一圈王龁健壮如熊的身板子,心里打怵,想借坡下驴,但又放不下面子。
许多鱼同王龁和张康交换个眼色。
张康站出来道:“既然郑将军主张进攻,何不如将信梁城交给郑将军守卫?”
郑安平心中一动,前几日,王龁派副将进攻信梁城,目前信梁城被拿下大半。
自己率兵去,就相当于去摘桃子,妥妥的军功!
而且这副将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当日与自己共守汾城,是个只会打仗的大憨憨。
“善。”郑安平心痒痒,立刻就同意了,临走前,补充道,“我要带走我的两万兵马。”
郑安平不放心带王龁的兵,那些兵向来仰慕白起,万一对自己不利……
“嗤。”王龁斜睨郑安平。
郑安平没跳脚,固执地站在原地。
张唐安抚地拍拍王龁的肩膀,替王龁答应了:“善。你自去清点兵马。”
直到郑安平雀跃地回到自己的营帐中,许多鱼三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笑。
三人继续保持围攻的态势,谁也没提起主动出击的事。
在许多鱼看来,这场围城实在太过悠闲,将士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挖防御工事,佯攻骚扰。
这天,秦军占下信梁城的消息传来,使得新中城外的秦军攻城营地一片沸腾。
军中是个报喜不报忧的地方,失败的消息,军吏们会尽量掩藏。
可若是捷报,他们恨不得每个兵卒都知道。
营地内外,都在传扬着这桩好事,这让秦军围城连日来未建寸功的压抑感得以纾解,到处都洋溢着欢庆的笑语。
新中城城头的箭楼上,守将也察觉了秦军营地里的小小异动,心中不安。
“秦军为何在城外欢呼?莫不是邯郸被攻下?”
但是不可能啊!新中城挡在邯郸面前,死死拦住秦军的主力,但凡秦军主力有所变动,自己不可能没有察觉才对。
基于对秦军的恐惧,守将安排士卒全天伺侯在墙垣上,观察秦军的动静。
是否有新的敌军抵达、是否有敌军悄悄离开,灶火的数量,秦营的布置,帅帐的位置,马匹战车的存放处,粮食堆积在何处,这些都要记录在木渎上。
守将翻出记录的木犊,确实没发现大规模兵力的调动。那秦军在为何欢呼?
不知不觉,夜幕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