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西邑这几百年来,能与本命蛊同体而生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
就连自诩是灵巫族支脉的古乌族也没有一人能够成功炼化本命蛊,遑论在蛊虫滋生阶段就用血引术帮他人解蛊。
若非知道那丫头的真实身份,老族长都要以为林灿才是千年前传说中的灵巫族后人了。
但他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老族长吃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君洄,“那丫头如今用血引术将你体内的寄生蛊引入她的体内,虽然会有些痛苦,但并不会伤害到根本,而她体内的本命蛊也会因此短暂的平静下来。”
“如你所说,林灿什么时候会醒。”
“对于本命蛊来说,全天下的蛊虫不过都是它的养料,等她体内的本命蛊吸收了那只寄生蛊,那丫头自然就会醒了。”
说完这些,老族长已然累得不行。
倒在地上,粗喘着呼吸,看起来进气多出气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
君洄拧着眉心,静默片刻后,沉声道:“把人带走。”
看着阿琪和听风将人带出去,他这才起身大步走向内间的浴室。
一进去就看到林灿正面色痛苦的皱成一团,额角的汗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就连领口处的衣服都已经本汗浸了透。
君洄一看她这个样子,就觉得心头一缩,整颗心不由得提到嗓子眼。
虽然鬼巫族的那个族长说血引术并不会对林灿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因为救他莫名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痛苦。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紧攥成拳。
君洄第一次觉得自己无能。
“灿灿......”
林灿猛地睁开眼,全身卸了力宛若刚从水里捞出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然而,还不待她仔细看清周围的环境。
一阵带着松香的冷风扑面而来,下一刻,一双铁臂将自己圈进怀里,紧紧地箍着。
林灿神色愣怔,额头顶着对方的喉结,上面的汗珠黏在了对方的皮肤上,连呼吸都紧紧贴着对方的锁骨。
周遭是一片寂静。
直到一声一声沉重又响亮的心跳声穿透胸膛,钻进自己的耳朵,她才猛地意识到什么。
艳粉的唇渐渐有些颤抖,眼底泛起浓浓的不可置信。
“你......”
“对不起。”
三个字,沙哑中带着些许撕裂,宣泄着君洄此刻心底的震荡。
林灿用力地咽了咽嗓子,掀眸看着那抹近在眼前的下颌,“你都好了?”
“嗯,好了。”
回应自己的不只是这几个深有感触的字,还有背上越收越紧的臂膀。
君洄心底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只要想到曾经有好几次他们两个差点都要天人永隔。
他就恨不能用力,再用力,直接将人揉进自己身体里。
到哪里都带着,什么时候都不放手。
从此同心同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
林灿能感觉到君洄身体里热烈的情绪,也能明白他这般霸道的将自己拥在怀里是何缘故。
心底那股恍惚的感觉渐渐散去,她嘴角一点点上挑,也抬手轻轻的抱住了他。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让君洄不安的心渐渐找回几分实感。
他抑制不住眼眶发烫,整张脸都埋进对方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委屈极了。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若是真的出了事,要他怎么办。
后半句君洄没有说出来,但两人心底都明白。
有些话就算没有挑明,对与心意相通的人来说早已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