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以林灿预料中的速度在帝京飞速蔓延,紫微宫,林兰院,甚至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广俊,所有人都知道了向来清冷淡漠的世子殿下被南炎的一个少年所伤,开始日日宿醉流连花丛。
这其中有人惊诧,有人惋惜,更有不少心怀不轨之人开始暗自盘算消息的真假。
尤其是林兰院的那对师徒,以及刚收到飞鸽传信的广俊王。
这消息有多荒诞,就让他们心底有多不安。
原本定好的许多事不得不搁置,广俊王联系不到宫内的淑妃,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消息传给落日谷。
但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落日谷的金乌将信送进林兰院前,守在暗处的暗卫已经将消息截了下来,转手交给了林灿。
林灿正在房间翻看着暗卫扒了地皮才寻回来的蛊术秘籍,见阿琪脚步匆匆地进来,瞥了眼便将视线落回书上。
“怎么了?”
阿琪递上誊抄下来的信件,“广俊王给落红莲的密信。”
“?”林灿挑眉,这就坐不住了?
信纸展开,里面只有寥寥数语,但不难看出广俊王的急切。
“这广俊王莫不是傻了,不仅让落红莲试探君洄颓丧一事的真假,竟然还想让她找机会杀了君洄。”
且不说就靠这落日谷那对师徒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落红莲又不是个白痴,怎会为了广俊王做出这等弥天的祸事。
“姑娘怎知落红莲不会做,万一她听了广俊王的话,对主子下手怎么办?”
毕竟周若蝶在府中五年可是没少帮淑妃和广俊王传过消息,以王妃的病情要挟王爷牵制帝君,其中可少不了落日谷的掺和。
林灿当然知道落日谷和广俊王的关系,但这所有的前提都是落玉兰的态度。
“落红莲帮广俊王不过是为了自己那个妹妹,作为一个江湖门派,落日谷已然受到了江湖各界的尊崇,她与广俊王和淑妃不一样,落日谷在那两个手中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物尽其用必要时甚至可以随意抛掉。”
“但对于落红莲来说可不一样,落日谷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没事就罢了,一旦让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很可能会影响到落日谷,她是断然不会做的。”
阿琪恍然,“那依姑娘的意思,接下来.......”
接下来,林兰院的那对师徒应该就会花尽心思的打探云院的情况,估计还会想尽办法试探君洄一蹶不振这件事究竟是真是假。
林灿挑唇一笑,“不必管她们,她们想试探便试探,想打听便打听,吩咐下去一切都按我之前交代好的做。”
“你只需配合成然,让他隔几日扮成你们主子喝喝酒听听曲,最好再发发脾气杀几个人就好。”
阿琪也笑,“是,属下明白。”
君洄本该吊着一口气昏迷不醒的,如今因为体内的寄生蛊被催动,已经好几日不曾合过眼。
林灿不忍看他日日像具傀儡一般毫无生气地活着,只能用金针先压制他体内的寄生蛊。
看着躺在床上连呼吸都很浅的男人,林灿眸光闪动,很快将视线收回落在手中的书上。
等研究出恢复精气的法子,再一并解了这劳什子的寄生蛊。
好在昨夜没白折腾,威逼利诱让老族长将有关的事都吐露干净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瞒了那么多事。
落日谷,周若蝶......
林灿眸中渐渐生出几丝嗜血般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