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想,陈安好也知是府里陈氏苛待自己娘亲。
她眼眶发红,一把抹了泪:“娘,你等我。”
陈安好大步出门,直奔陈氏院里。
彼时陈氏正乐呵呵数着城阳侯府送来的金银饰品,念着送个贱婢过去,捞着如此多东西,也是值了。
陈安好不顾丫鬟阻拦,冲进院里时,她匆匆扔下手里珍珠手镯,连忙端正姿态,双手交错落在身前呵斥。
“安好,你这匆匆忙忙成何体统……”
“我娘为何变成那样?陈家大夫们皆已殒命?”陈安好不高兴。
往日她无权无势,与娘在陈家遭人欺负就算了。
今儿个,她不可忍,若不然她娘怕是会早早的被陈家人设计害死。
越想她越气,眼眶更是通红,眼角水润:“若我娘有个好歹,我便敲锣打鼓上街告诉百姓乡邻,你陈家人所作所为。”
无甚心虚,陈安好气势十足。
不过在气头上,她没忍住掉眼泪。
陈氏气的发抖,也不敢随意搭话。
一日富贵,隔日断头。
日日富贵,长命百岁。
这两者她还是能分清。
于是遣人叫大夫去医那在偏远的老爷贱妾。
陈安好守在亲娘身前,托人去给侯府送了信,说是陈氏病了,要在陈家多待上一日,侯府欣然应允。
她守了一夜后,又得启程回侯府,去孝敬婆母、伺候丈夫。
如今丈夫未归,她便是去孝敬婆母。
路上软轿巅的晕晕沉沉,轿帘外风景偶尔从她微眯的眼前闪过,她干脆抬手撑头,闭了眼休息。
外面有了大动静,一小子冲跪于她软轿前,马儿受了惊,一声嘶吼,扬天叫一声,撅蹄欲狂奔。
陈安好被吓醒,车夫控住马,陈安好也在马车内摇摇晃晃。
一阵下来,她脸色发白,胃里呕意大盛。
她匆匆撩开轿帘,将要吐,那八岁少年朝她冲了过来:“姐姐,救我……求您救我……”
他往后瞧去,危险仿佛越来越近。
陈安好听见马蹄声匆匆。
她心知这少年并非俗人,欲开口,奈何胃里实在难受,便扶着轿门,从侧面呕了出去。
不远处追来的马被勒停:“九千岁捉人,闲人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