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堵住缺口,别让凉军跑了!再调一千人去西面山谷,快!”
“杀啊!”
“当当当!”
“噗嗤噗嗤~”
“啊啊啊!”
这里是天门谷,天狼军与左右屯卫交手的战场。
作为最先开战的地方,天门谷前方连绵十余里的狭窄山路之间完全变成了人间地狱。
残破的尸体、伤兵的哀嚎、战马的嘶吼互相混杂,遍地都是鲜血和散落的双方军械。
这样的战场新兵是一步也走不进来的,只怕站到谷口的时候就要被血腥味吓得晕厥。
数以万计的陇军源源不断的冲进山谷,与凉军近身肉搏,更留有后备军力坚守每一个可能被凉军逃脱的小路。
一句话:
元蛮要吃掉这一万骑,一个不留!
这是第五心柔给他的军令,不然不值得出动十万兵马。
“喝!”
“当当当!”
某处战圈,浑身鲜血的史宏长矛飞舞,手中长枪狠狠递出,将一名迎面而来的陇军一枪刺落下马,鲜血溅了他一身。
“扑通!”
“杀了他!”
“杀!”
一枪杀敌,又有两人包夹而来。
史宏连眼皮子都没抬长枪起鲜血出,一枪一个,宛如一尊杀神。
陇军头上的黑色翎毛刹那间就被鲜血染红。
放眼整个战场,损失最重的就是那一支五千人的黑翎卫了,因为他们需要尽可能搅乱凉军阵型。
“杀啊!”
“死吧,喝!”
“扑通~”
又是一具尸体坠马。
史宏已经不记得这是他斩杀的第几名陇军了,他只知道现在自己十分麻木,不停的杀人,冲锋,再杀人。
从天狼军立军到现在,似乎还没有打过这么惨烈的仗。
不仅仅是史宏,其余士卒也都杀红了眼。
这一战注定要以一方的死绝而告终。
“将军!将军!”
“冲击失败了!”
一名校尉纵马而来,手中长枪鲜血淋漓。
这家伙奉命撕开陇军包围圈的缺口,连续向一处山谷冲击了好几次,无一例外都被陇军挡了回来。
狭窄的地势,骑军一提不起冲击的速度,二无法铺开进攻锋线,拒马阵让天狼军无计可施。
陇军携带的大量盾牌与弓弩让凉军将士们束手无策。
而且陇军鬼的很,外围防线的军卒与战场内的士卒不停的轮换,确保体力均衡消耗,而凉军只能一直战斗。
一天一夜下来,许多骑卒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但依旧咬牙在战场上坚持。
“妈的,又失败了?”
史宏心急如焚:“再去冲,一定要凿穿他们的防线!”
“将军,实在是冲不了了!”
校尉脸色涨红,目光中带着一丝泪水的说道:
“我手底下一千号兄弟,能动弹的只剩四五百人,怎么冲?”
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兄弟,看着他们一个个战死,这名校尉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难受。
不是他想抗命,是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一个个老兄弟倒在冲锋的路上。
“我说了,再去冲!”
史宏几乎是嘶吼着说道:
“人不够就把我的亲兵都带走,一句话,一个时辰内必须破开陇军防线。
你要是不敢打,老子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