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西落,夕阳的余晖倾洒在大地上,一片赤黄,盛夏的夜晚来的总是比平时更晚一些,空气中没有半点微风,更显燥热。
燕军后营安静异常,听不到一点喊杀声,唯有一团团的大火在无声中燃烧。
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营地里,鲜血打湿了一顶顶帐篷,腥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还有些许双目无神、侥幸活下来的士卒在艰难的迈开脚步,运水救火。
仅仅两个时辰,两万凉军铁骑就将连绵十数里的燕军后营彻底摧毁,能烧的都烧的差不多了,至于那些老弱病残的燕军则活下来不少,凉军可不屑于去斩杀这些人。
放眼望去,营中一片死寂。
谁能想象这是占尽上风的燕军大营
“哒哒哒”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打破了大地的平静,一望无际的燕军援兵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里。
当看到援军到来时,营中那些残存的士卒喜极而泣,总算是看到了自己人。
其实燕军的中军大营距离后营并不远,他们早就看到了熊熊大火腾空而起,派出的斥候也查明了凉军在偷袭后营。
可是没有慕云端康的军令,他们哪敢轻举妄动。再说了,主力骑军都调往了关前战场,他们这两三万步卒能顶什么用
满脸阴沉的慕云端康走进了那座七零八碎的营门,营门口还躺着一堆的尸体,太子爷的脸黑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大批士卒涌进营内,开始四处搜寻伤兵、扑灭大火,看看还能不能救下点物资。
越往营内走,慕云端康的心情就越糟糕,地上躺着的全是己方军卒的尸体,凉军一根毛都没留下,可以说凉军杀进营中之后就没有遇到有力的抵抗。
百里慎扫视着破败的大营,面带苦笑的说道:
“咱们调走了后营驻防的一万余精锐,挡不住凉军的偷袭也在情理之中。
看这样子,怕是剩不下什么东西了”
“混账”
慕云端康咬牙切齿的说道:“两支骑军接近两万,从幽州朔州百里奔袭过来,一路上的斥候竟然都没有发现。
来人!
将这两天负责指挥的斥候将校全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诺!”
慕云端康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领命而去,杀气腾腾。
周围的亲信将领都是噤若寒蝉,太子爷这是先杀几个人出出气啊,现在可别触霉头,自己去找不痛快。
随着大军搜查完整座大营,士卒也陆陆续续的回来汇报了营中的情况:
大批牛羊被凉军驱散,军粮所剩无几,只剩下少数在大火中救出来的物资;军械保存的较为完好,因为分散存储,不少又是铁质,凉军没有挨个去烧;攻城器械大部分损坏,尤其是木质的攻城云车,被烧的差不多了;营中士卒十去七八,一部分被杀一部分四散而逃……
可以说整座后营没剩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慕云端康阴沉着脸坐在一块大石墩上不说话,这位太子爷的心情差到已经不在乎仪表了。
只有百里慎的思绪还算清晰,不停的下达着命令,一名名军卒领命而去,尽可能的挽回损失,他还要布置大军防务,免得凉军趁乱偷袭。
夜幕缓缓降临,一团团灯火开始在营地中亮起,连绵不绝。在夜色中宛如火龙。
慕云端康坐在一顶临时搭建的军帐内,闷闷不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