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尸横遍野,一具具残缺不堪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血泊里,还有些士卒正艰难的在血泊中哀嚎,场面十分血腥。
还在打扫战场的出人意料的是陇西的士卒,说明这一场城下之战是陇军赢了。
两军加起来共有三四千人殒命疆场,也算是打得极为惨烈,其中宁军稍稍输了一阵,但损失也算不得太过惨重。
在战事的最后,常怀奕亲率三千骑兵冲阵,到底是常家长孙,胆魄过人,一杆长枪在军阵之中杀进杀出,没费什么力气就在陇军阵型之中撕开了一条口子,冲破了包围圈,让大军得以安然无恙的退出战场。
独孤信漫步在战场之上,轻轻的抚摸着一匹战马的鬃毛,这匹战马显得十分狂躁,正在左右扭动着自己的头颅,但被两侧的士卒死死的摁住。
“啧啧~”
独孤信砸了砸嘴巴,轻声道:“这平瀚道的战马貌似比起北凉战马稍稍逊色了几分了,马腿的力道没那么强,有几分像辽东的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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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咱们培育的良马,应该的不相上下。”
独孤信的脸色看起来不错,他本来也没指望能一战吃掉常家的数万精锐。
站在身侧的副将轻声问道:“将军,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该不该问。”
独孤信笑了笑:“直臣啊,有什么话就问,不需要藏着掖着。”
此武将名为许直臣,三十几岁,正值壮年,乃是独孤信从陇西带出来的,今天战场上的大部分士卒都是他亲手训练的,堪称独孤信的左膀右臂。
许直臣轻声道:“将军今天为何不带骑兵出城作战,咱们的骑兵比起常家骑军,应该差不了太多,何必让步军为诱饵吸引宁军主力呢?”
其实在城中是有一万精锐骑兵的,但独孤信一直没有派他们出战的意思。
别看今天他们在城外摆了五万大军,实则里面有一万多人是胶东道本地的驻军,根本没有什么战力,但是给常家造成了一种假象,以为独孤信把所有的家底都拿了出来。
“呵呵~”
独孤信笑了笑,指了指身前的战场道:“直臣,你训练的步卒号令严明,进退有度,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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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训练的再多,也不如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见血有效果。让步军多磨炼磨炼,有好处,死一点人不算什么。
再说了,咱们的骑军可是底牌,轻易不能暴露在常家的眼皮子底下。”
许直臣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笑而不语。
很快就有一名精瘦的汉子大步走到了独孤信的面前,抱拳喝道:
“末将帖儿木,见过独孤大人!”
汉子的脸上摸着五颜六色的涂料,头发盘了好几圈,搭在脖子上,身上的胡服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汉子满脸冷色,眼神中的寒气让人发渗。
“哈哈,你来了。”独孤信笑了笑:“今日一战,多亏了将军领兵奇袭啊,我要给将军记一功!”
“谢大人!”帖儿木的脸色没有半点笑容,从头到尾都板着一张脸。
他,以及他手底下的一万人,全都不是中原人士,清一色是西境之外的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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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为何会替陇西效力,那就只有独孤信这些人自己才知道了。
“军中士卒没什么伤亡吧?”独孤信略带关切的问道。
“死了百十号人,无妨。”帖儿木冷声道:“宁军跑得快,不然一定多砍下几个脑袋。”
独孤信微微点头,挥手道:“去吧~”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