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架巨大的攻城车被数十名凉军用钩索套住,然后一齐猛拽,在摇摇晃晃的支撑了一会之后最终轰然倒塌。
攻城车旁有些燕军躲闪不及,被砸的血肉模糊,最惨的就是被砸了个半死的,也没人敢靠上去救,只能独自在那哀嚎着。
整个大道上的燕军四散而逃,互相践踏,唯恐自己比别人慢了一步而成为凉军的刀下亡魂。
原本还有些精锐将校勉强组织起兵力准备据敌,可在自己人的这般冲击一下也只能跟着跑。
这种溃败之下,往往死的最多的只有两种,一种是死在敌人的刀下,一种是自己人互相践踏而亡。
而尘岳则带着亲兵一头扎进了大军之中,他的目标是道路尽头的中军大营。
此刻的何木答兀还悠闲的坐在帐内,时不时的瞅瞅地图,他在等着全军拔营,反正他也不用收拾行李什么的。
七八里之外的骚乱还没有传进他的耳中。
“将,将军,出事了!”
一名慌慌张张的偏将闯进了他的大帐之内,一个不稳摔了个大马趴,头顶的毡帽都给摔飞了。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何木答兀皱着眉头呵斥道。
“凉,凉军!”跪在地上的偏将上气不接下气的伸手指向帐外:“凉军骑兵来了,偷袭了正在行军的步卒。”
“什么!”
何木答兀豁然起身,沉着脸说道:“有多少人,他们不是被完颜将军率军围歼了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属下不知啊,现在我军步卒已经大乱,他们朝着这边来了。怎么办啊将军。”偏将哭丧着脸问道,他刚刚要不是跑得快,就成了凉军的刀下鬼了。
“废物!”
到底是之前跟着完颜洪烈出征的将领,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没有失了方寸,随手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杆长柄大刀喝道:“跟我来!整军迎敌!”
平日里何木答兀带兵还算有点门道,招呼着隶属于自己的数百名亲卫再加上几名得力的校尉,很快就聚拢起了上千兵马列阵以待。
鹿角等拒马之物已经被拆除,就连寨墙也被拆的七七八八,整座营寨无险可守。
急中生智的何木答兀派人找来了十余辆马车排成一排,以阻挡凉军骑兵在正面的冲击力。
一路冲到此处的尘岳发现这里竟然摆开了一个小的拒马阵,眼光中闪过了些许差异。
“放箭!”
何木答兀怒喝一声,阵中手持弓弩的士卒立马射出了一箭雨。
马背上的尘岳左躲右闪,而后手一挥,身后的数百骑卒就一左一右向外游弋,根本不去管那拒马阵。
杀你费点功夫,但是杀那些慌乱中四处奔跑的步卒可不费功夫。
“妈的!”
何木答兀也意识到了局面的危机,可他没有办法,他身边总共也就百十来号骑兵,其他清一色的步卒。
陡然间,何木答兀看到了军中铠甲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尘岳。
“这怕是领头的吧。”何木答兀眼睛一寒,翻身上马,径直带人朝尘岳扑了过去。
尘岳看到一道壮硕的身影朝自己冲来,也不废话,挺矛迎击。
“喝!”
虎背熊腰的何木答兀率先出手,挥舞着刀柄几乎要和长矛一样长的大刀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