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哥,这几天南宫的降卒之中可真是骂声不断啊!南宫羽的名声可是臭到了极点。”正低头研究陵州地势的尘岳,耳中传来了褚玉成的声音。
时至深夜,营帐内摆放着盏盏油灯用以照明,煤芯之上的火苗不停的跃动着,将尘岳的营房照得透亮。
“意料之中。”尘岳不以为意的说道:“南宫亲军这些士卒,也算的上忠勇,对于南宫霸的忠心可要远胜过南宫羽。”
褚玉成拉了把凳子在尘岳身旁坐下,此时的他未披战甲,只穿一身轻便白袍,那原本清秀的面庞自从军以来也被磨炼的冷峻了一些,少了一丝岳麓书院带出来的文人气息,越来越有凉州军人的影子。
“让你琢磨怎么攻克陵州,有办法了没,整天穿个白袍,没事少在我面前转来转去。”尘岳看着那翘着二郎腿晃悠的褚玉成就是一阵笑骂。
随着后方的攻城器械已经陆续运抵前线,宇文成化再次送来了催战的军令,柳州那边受到陵州大捷的影响,也再次发兵东海,宇文成化亲自领兵出城,想要一举攻下东海,如今凉州士卒正在加紧备战,不日就要攻城。
“嘿嘿。”
一阵怪笑从褚玉成的嘴中发出,一脸的志得意满,老神在在,直勾勾的盯着尘岳也不说话。
早就把褚玉成心思摸透的尘岳当然看出来他已经有了计策,只不过在卖个关子,想吊着尘岳。
尘岳心头就是一阵暗笑,自然不会中计,打定主意这次就是不开口问,憋死他。
时间不停的流逝,油灯之中的煤油也少了一些,尘岳一动不动,装模作样的看着地图,褚玉成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焦急,晃悠的双腿也安静了下来,内心急得犹如猫抓一般。
“岳哥!”褚玉成终于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叫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要是不开口问,我会很没面子的!”
帐内响起了尘岳的哈哈大笑,笑的直不起腰,看着褚玉成恼羞成怒的表情,尘岳强忍住笑容问道:“褚将军,你有何破城妙计,还请快快说来,本将洗耳恭听!”
说完又笑出了声。
褚玉成瞧得尘岳终于开口了,虽说是装出来的,但好歹找回了点面子,面对尘岳的笑容,褚玉成不搭不理,理了理自己洁白的衣袍自顾自的说道:“南宫降卒里面不少还是熟悉城防的,借着对南宫羽的恨意,要是能说服一些人混进城内,里应外合,破城应该会容易许多。”
尘岳收起了笑意,背着手开始在营内踱步,犹豫的问:“有把握吗?再怎么说也是南宫家的亲兵。”
这要是把降卒放了出去,反过来吸引凉州军进了圈套,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这两天我暗中观察了一下,也找几个人谈过了,不能说万无一失,但是还是有一定把握的。”褚玉成答道。
按褚玉成的习惯,凡事都是谋而后动,既然已经说出了口,那就代表细节方面已经考虑得差不多了。
“好!”尘岳点头赞同:“那你现在就把那几个人叫过来,我们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