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滚打在一起,附近的学生都遭殃了,书桌上的书本随着两个男生的打斗,都掉落到了地上。
陈默拖着腮,看着他们打架。
打架的很适合,刘海洋的嘴里也没闲着。他受刘和平的压迫太久了,此刻恨不得把刘和平家里的老底都抖出来,让他在所有同学面前丢脸,看他以后还怎么在班里,在学校里嘚瑟!
陈默听得津津有味,邵爷爷跟二哥都没有跟自己提过这些事。此刻,从刘海洋的嘴里,她才知道,刘和平家里发生的变故。他爸办公室被三军车的人一通砸,他妈工作没有了,他爸现在也面临着审查,据说是直接由最高人民检查署的人,带了一些人,直接从他卧室床后面的墙里面,搜除了好多账款。
一摞摞塑封的,崭新的十元纸钞,摞满了墙内的空间。
“你说!你爸妈天天靠着那么多贪污来的钱睡觉,他怎么睡得着!”刘海洋一边躲避刘和平的拳头,一边继续激怒他。
“我告诉你!你爸贪污了这么这么多,他肯定要挨枪子了!砰!一枪下去!脑袋开花!”
砰!这一声砰,是一堆书砸在刘海洋脑袋上的声音,刚刚那句话彻底激怒了刘和平。
然后,是越发激烈的打斗。
终于有学生去喊班主任老师了。
陈默从桌膛里面拿出帽子与围脖,扣上毛线帽,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自己围围脖。M..
她绕过战场,其他同学都在卖呆儿,等老师来,她只想逃离那吵闹的环境。
高中了,他们真的不是她以为的小孩子了,他们之间掺杂了太多家庭,背景,那些大人之间世俗的东西。
陈默三岁的时候,开始陪着哥哥上学,四岁的时候上永红县的托儿所,六岁的时候开始上学校一年级。
在托儿所与小学的时候,她觉得时间好难熬,身边全是那种小嘎豆,什么都不懂的小嘎豆,天天看着他们吱吱呀呀的,用幼稚的脸说着幼稚的话。如果她是以老师身份跟他们在一起,她是不会烦的,但偏偏她是他们的同学。所以陈默一直期盼着,自己的肉体可以早点长大,这样自己的同学可以早日‘正常’些。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还蛮离谱的。
高中开始,身边同学们的世界就不再纯净了,她开始怀念,小学,甚至托儿所的日子。
外面很冷,前些日子那一场初雪,早已经化没了。之后再也没有下雪,空气是清冷干燥的。从室内刚一出来的那瞬间,凛冽的冷空气灌入鼻腔。
若是南方来的朋友,这一下子肯定要鼻子发酸,打喷嚏。但是陈默是东北来的,对这种寒冷已经从骨子里面习惯了,并且很喜欢。
因为寒冷,虽然是课间,但是操场上只有三三两两去上厕所的学生。
陈默双手插兜,踱步到领操台那边,胳膊撑着一跳,坐到了领操台上。
双腿晃悠着,看着操场上的学生,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享受这清冷的空气与低气温。
她放飞一只小苍蝇,让它帮忙盯着教室内的动静。
晃悠着晃悠着,上课铃已经响了,教室内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她就继续晃悠着,又等了一会儿,班主任终于算是把事情处理完毕了。
陈默跳下领操台,往教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