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光荣叹叹气,眼神清明但是没有多言,“我已经退休了,看不明白这些事了。你只记住,站在人民的一面,就好。”
那人默默许久,点了点头。
“首长,那您在这里陪着默默,我先忙去了。”随后双脚立正,对邵光荣敬个保准的礼。
邵光荣摆摆手,看着他走了。随即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陈默的身上。
“默默,你今天怎么了。”
虽然看第二张靶纸,她的成绩依然保持在线,但是她第三张靶纸还没有打,正在组装枪械的手也比平时慢了很多。
陈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担心您被拉去游街,被殴打?被彻底打倒?从精神上跟肉体上双重摧毁?陈默一脑补到,年迈的邵光荣被戴上高帽,脖子上坠上砖头,被辱骂被打,她的心里就拧巴得酸疼。
见陈默一直不说话,邵光荣以为陈默是耍小脾气了。
“默默,是不是有点不高兴了?告诉邵爷爷怎么了。”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邵爷爷刚才对你有点凶了?是爷爷不好,诶呀,以前训兵习惯了。”
邵光荣开始进行自我反省,“我这对于养女孩子真是没经验。”
陈默听着邵光荣的话,心里跟酸了,“邵爷爷,我没心情不好,我刚才在吃太多了,好像有点想吐。”
想不出来什么理由,她只能把原因往身体上面推。
邵光荣听了,赶紧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就帮她把身上的装备脱掉。
帮她把身上的装备脱掉,拿掉隔音耳包。他上手,咔咔几声就把陈默还没组装完毕的枪支给安装上,对着远处招手,让靶场的后勤人员把枪支,子弹,拿走登记回收。
“走了默默,先回家休息,如果之后更不舒服,邵爷爷带你去医院。”
在回家的车上,邵光荣时不时看陈默一眼,陈默靠在坐椅上,闭着眼睛假寐,完全不敢睁开眼睛。
她是真的不善于撒谎,不擅长演戏,现在身体没有任何不舒服,面对邵爷爷的关爱,她是真的演不下去。
车子开回了四合院门口,还没停稳,刚放学到家不久的邵锦成就从院子里面跑出来。
果然是爷爷的车,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拉开车门,“爷爷,默默,你们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早?”
“默默身体不舒服,说有点恶心,你抱她回屋休息。”
一听陈默不舒服,邵锦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看着闭着眼睛的陈默,一下子就急了。他上手,探了探鼻息,邵光荣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傻小子,如果真那么严重,你爷爷我还能带默默回来么,不得直接去医院了?她只是睡着了,快点抱回屋。”
是的,陈默确实睡着了,回来的路上一路闭着眼睛,最后真的给自己哄睡着了。
她被邵锦成悬空抱起来,脑子清醒了一瞬间,看见是邵锦成,就在他肩上找了个角度,继续睡了过去。
等整个人躺在床上,就更舒服了,侧身一条腿压在被子上,继续呼呼大睡。她一直是如此,白天睡觉不小心被吵醒之后,那个紧接着衔接上的回笼觉就会睡得特别香甜。
邵锦成进进出出,一会摸摸她的额头,一会听听她的呼吸声,邵光荣也时不时问问默默的情况,嘱咐孙子勤着点进来看。
天色已经暗下去了,四合院里面点上了灯火,安静的正屋里面,饭桌上放着饭菜,每一个盘子都被盖着保温,邵光荣静静坐在沙发上看书。
陈默终于是睡够了,精神上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睛,一时间懵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是白天还是晚上,是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坐在她身边难得安静看书的邵锦成赶紧放下书,“默默,可算睡醒了,还恶心吗?”
陈默伸了个懒腰,坐起来,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