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晶晶僵硬地扭过身，看着陈永峰往老师办公室走去。

呃，是他自己买的。那刚才，自己对着他，大放厥词？说他买不起自行车？甚至还提了他自己养妹妹，完蛋了，他不会误会自己在讽刺他没爸没妈吧！

当天晚上，杨晶晶依然是学习到半夜，后半夜终于躺下休息，刚刚睡着的她，突然一下子惊醒。用力地锤了一下褥子，啊啊啊！自己也太不是人了吧！

杨晶晶的妈妈从隔板的另一边起身，“咋得了？身体不舒服了？”

“没有，妈，我吵醒你了？你快睡吧。”

杨晶晶他妈摸了摸身边二女儿的头，看她有没有被吓醒，才放心，“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学习学魔怔了，大半夜的捶炕。我说大闺女啊，天天学到这么晚真的不行，爸妈也没给你这么大的压力。当初合计让你去考师范或者技校，但你争气，学习好，就合计那就继续往上念，念高中。就算考不上大学，那高中毕业现在也够用，属于高学历了，你可别天天这样不睡觉地学习啊，妈真害怕。”

“放心吧妈，我自己心里有数，魔怔不了，你就别管了。我选择了继续念书，那就必须要念好。”

杨晶晶他妈微微叹气，她知道这大女儿很倔，凡事都要做到最好，这性格也不知道是随谁了，她跟她爸是真的都不这样，不然也不至于，闺女都那么大了，这还一铺炕上睡着呢。

母女两个都不说话了，杨晶晶紧紧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白天对陈永峰说的蠢话。赶紧睡觉！杨晶晶！忘了内疚！明天还得早起早读呢！

但是大概过了十分钟，她在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手紧紧地握住棉被角，暗自叹气，我可真损啊！

而另一边，陈永峰转身走了，抓紧时间去了王成秋的办公室。

“王老师。”

“永峰来了，快进来。”

陈永峰把手里拿着的一摞纸，双手递给王成秋，这摞纸正反面全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王老师，您看看。”

王成秋赶紧接过来，他一页页翻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兴奋。换了是别的普通的数学老师，哪些是哪道题的答案，都要好好研究一会儿。如果不是数学老师，那干脆就跟看天书一样。

但是王成秋本身是一名对数学狂热的落难数学家，他看着这一摞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纸，那些字迹在他脑子里面自动地排列组合，“好好好！这题，永峰，这个题目你花了多久？”

陈永峰俯身看了一样王老师指的那道题，“这个大概想了一小时吧，我之前的辅助线画得不太完美，不然应该用不了那么久。”

王成秋又把眼镜拿下来，放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是他一激动的时候就有的习惯。擦好眼镜重新戴上之后，他把旁边的空椅子拉过来，“坐坐坐，永峰。咱们好好唠唠，呃，你下节课是啥课？”

“是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