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三远解释:“我之所以将厂子卖掉,就是为了能多出一些时间来陪她,多照顾家庭。”
就在这时,温宁发现廖秘书在窗外探着脑袋,似乎有话要跟郑三远商量。
“郑叔,你秘书好像有事要找你。我先回了,有空再来喝茶。”
郑三远微笑点头:“有空多过来。这厂子可是你的。”
温宁轻笑,转身走出去——“温老板!等等!”
不料廖秘书匆匆奔来,拉住了温宁的胳膊,略焦急低声:“我这两天一直在找机会去找你,不想账目出了差错,所以没时间过去。”
温宁狐疑挑眉,问:“怎么?你刚才打眼色——是有话跟我说?不是跟郑叔?”
“对。”廖秘书讨好笑了笑,低声:“这事跟老郑有关,还希望你能给劝上一劝。”
温宁踏步往外走,一边问:“什么事?”
廖秘书眸光闪了闪,解释:“前几天大同和唐虹嫂子来过这边,说要查看厂子的账本。我不肯,说账本都是老郑自己过目,搁在柜子里。唐虹嫂子让大同自己去取,我去阻拦,还被狠狠骂了一顿。”
温宁脚步一顿,聪明如她,立刻猜到了什么。
“他们要做什么?做假账忽悠我和郑叔?我的账头少了一点儿钱,就是他们给弄走的?”
廖秘书尴尬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温宁却眸光冷淡,道:“这些年来,公司的账目都是郑叔在打理。后来他病倒了,大同兼职了挺长一段时间。会计算完账,随后送来办公室核算。这么多年来数目都不曾出过差错,怎么他们一来,我的户头就少了一点儿钱?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我只是有些怀疑。”廖秘书尴尬扯了一个笑容,解释:“大同让我不许说出去。老郑对大同没什么好感,我就更不敢说了。老郑他虽然年纪大,但数目向来清楚。这两天很快查出了纰漏,刚才都已经算清楚了。希望真的只是纰漏。”
温宁瞥他一眼,道:“廖秘书,咱们认识也很多年了吧?”
“十多年了!”廖秘书呵呵笑答。
温宁缓缓点头:“你本来跟在郑叔身后做事,兼顾我这边的厂子。现在郑叔的厂子已经租出去,只剩我这边,所以你们都搬来这边。这厂地是我家的,厂房也是我家的,里头的机器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买回来的。如果我说一个‘停’字,这个厂子就没了,你和里头的几十个工人都得失业。你说是不是?”
“……是。”廖秘书讪讪垂下眼眸,低声:“是。”
温宁微微一笑,眉眼尽是自信般的威严。
“我希望这一次是意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