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僵住了。她心里懊恼,“我真是被她看穿了!”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神态表现,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可以。”
“你为何在意黎木?”
“他很特别。如果你能理解何为“世界运行的必然矛盾抗争”,那就能明白我为何在意他。”
“世界运行的必然矛盾抗争?”
“简化一下就是‘理想与现实的矛盾’。”
如果说这是个哲学话题,那从灵也许能说几句。但显然不是,所以她一无所知。不过,这让她明白,茹莲娜的境界远在自己之上,问些关乎“认知水平”的问题,是没有意义的,即便茹莲娜回答了,她大概也听懂。
所以,她选择问个更加实际,更加符合自己心意的话题,
“你跟黎木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问题,茹莲娜眉头上扬,脸上妙趣横生,
“这是个很有趣的问题。如果我反问你呢?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你肯定知道。”从灵定声说。
“但你要亲口告诉我才行。”
从灵一下子就没了底气。她其实最害怕被别人问起跟黎木的关系。因为严格上说,她跟黎木就只是简单的雇佣关系,相当于一个是企业所有人,一个是企业经理人。
如果擅自说是黎木的恋人呢?这让她很没有信心,一说出来,立马就会被揭穿,惹人发笑。
从灵索?说了句任?的话,
“我跟他没关系。”
茹莲娜莞尔一笑,
“那你不介意我追求他吧。”
“介意!”从灵直挺地站了起来,看到茹莲娜的表情,又尴尬地坐了回去,“随便你。”
茹莲娜没说话,带着若有若无的消息,翻开了书页。
从灵立马坐不住了,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为什么不呢?”
“你不该是这么轻浮的人才对,薇拉说你是个‘神仙’一样的存在。怎么能动凡心呢?!”
从灵一想到如果茹莲娜成为自己的情敌……那自己肯定毫无胜算啊!已经有一个娜塔莎了,不能再有一个茹莲娜!
茹莲娜的语气变得不太符合她的成熟气质,
“除非你给我说实话,不然我可就要动凡心了。”
“你在耍我吗?”从灵有些生气了。
“是你太躁动了。”茹莲娜合上书,认真说,“黎木现在脆弱得像个陶瓷娃娃。这令你很没有安全感,以至于在谈及他的话题上,稍微跟自己所想的有出入,立马就敏感起来。你失去了本该时刻保持的理?。难道你觉得,就凭这样的你,能保护好他吗?”
从灵顿时无话可说了。她低下头,苦恼地说,
“我彻底输给你了。如果你能保护好黎木……”
“不,你没有输给我。我们根本就不是竞争对手。”
“可你……”
茹莲娜语气柔和地说,
“我是他的母亲。”
从灵几乎宕机了,错愕地看着茹莲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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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几乎宕机了,错愕地看着茹莲娜。
茹莲娜又笑着说,
“作为一个母亲,关心孩子,并不会跟谁构成竞争关系吧。”
从灵的心情跟做了过山车一样。从忐忑到惊慌,从惊慌到恼怨,从恼怨到错愕,从错愕到欣喜,从欣喜到羞涩。她手足无措,简直是笨蛋中的笨蛋,舌头打了结,嘴巴都不属于自己了,
“我不知道您……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跟您作对的。要是知道您是他的妈妈,我一定不会……哦,天啊,我犯傻了,在说些什么啊……妈妈,不……我不是,伯母,呸!阿姨,您好,小女……不对,我,我!我叫从灵。”
从灵真想逃之夭夭。
她规规矩矩地坐着,接受茹莲娜的审视。
茹莲娜笑了一声,
“不久前,黎木跟我谈了一下他的心事。你想知道吗?”
“我有资格吗?”
“当然。”茹莲娜说,“他很担心,你其实并不喜欢他。”
“怎么会!”从灵急得站起来,“我分明就是真的,十分,毫无……”话没说话,又发羞了,低头坐下来。
茹莲娜继续说,
“你总是在跟他说,重启前的他是个怎样的人。但你也许忽略了一点,他根本就不知道重启前的他是怎样一个人。这在他听来,完全就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所以,你能理解他的烦恼吗?”
从灵惊声说,
“他不会觉得我喜欢的只是重启前的他吧!”
“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我喜欢的是全部的他。”从灵急切地为自己解释,“我只是个普通女人啊,哪有那么多想法,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怎么会分个重启前,重启后呢?这又不是什么有利可图的事情!他怎么会误会。哎呀!难道真是我嘴笨,情商无下限吗?”
茹莲娜安抚道,
“你不用着急。黎木不是一根筋的人,他很快就想通了,与其纠结你喜欢哪一个他,不如成为更好的自己。”
“真的吗?”
“当然。要不然你改天亲口问他。”
“才不要。多尴尬啊。”从灵活像个没经验的小姑娘在请教大人情感问题。
外面吹进来一阵风,从灵清醒了一些,
“但是,阿姨。”
“为什么不叫我妈妈呢?”
茹莲娜在成为名义上的薇拉的母亲后,似乎在充当别人的母亲这一角色里找到了某种乐趣。
从灵脸皮薄,尤其是在这回事上,哪里叫得出口。但心里又很开心,觉得黎木的妈妈认可了自己。她脸上洋溢着一些欢快的表情,
“我还没有跟他结婚嘛……咳咳,”她赶紧从这个话题绕开,“我听他说,您已经去世很久了,这?”
茹莲娜说,
“薇拉应该跟你说起过我是个怎样的人。”
“嗯。”
“所以,这不难理解吧。我扮演过很多角色,包括黎木的母亲。”
“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现在的他,也理解不了。”
从灵不得不思考更多,
“如此说来,您真的算他的母亲吗?”
“倘若要比较我对他的爱意,那谁也无可替代。在抚养他的时候,我就只是他的母亲。即便时间过去了很久,我也依旧能从其中尝到甜蜜。我记得他第一次爬行,第一次站立,第一次讲话,第一次背着书包上学……”
从灵心想,这不正是一个母亲的行为吗?
如果一个人像妈妈一样爱你,像妈妈一样对你,那她不就是你的妈妈吗?还是说,“妈妈”这一角色,非要同那看似温热,实则冰冷的血缘关系相绑定?
从灵不这样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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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灵不这样觉得。
她跟茹莲娜聊了很多。说得越多,也就越发认可薇拉的评价,茹莲娜……
舍身红尘里,动情自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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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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