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天使死胎(2 / 2)

还有人说地球即将开启全民进化的时代。

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地球的确在发生着现在难以察觉的变化。

从灵花了一些时间专门去探究这件事。从种种迹象看,她得出了自己的猜测……可能是,无限对地球的全面改造,已经开始了。

就像……芒格纳天堂那样。

一想到这个,从灵无心散步吹风了。想要立马把这件事告诉黎木,但紧接着又意识到,他们还没回来。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想。一旦开始想这回事,就完全停不下来。

……

某片无限空间,中枢神经区域。

树冠神经——无限管理者们,又一次闪烁起神经信号。首席管理者说,

“是的,你们想说,即便提升了榜单奖励,脑髓结晶的提交数量也没有回归到正常水平。但是,第一天的时候,脑髓结晶提交量显着提升,第二天开始持续下滑,一直到跟上一周差不多的水平。这无不表示,的确有一个,或者一类特殊的存在,在与我们争抢脑髓结晶。

“是的,你们想说。竞争者依附于《无限》系统,所以才能轻而易举地获得玩家信息,掌握玩家资源。但遗憾的是,时至当下,我们也没能知道,竞争者到底是谁。也许,参与了心脏崩溃的是它,参与了《悲恸黄沙》运行程序脑死亡的是它,导致无限币始终存在去向不明的情况的是它……现在,争抢脑髓结晶的也是它。

“是的,你们想说。它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无法感受到它?它是无形的幽灵?是超概念的意识?是如同‘天使’一般的存在?请做出你们的决策。”

决策开始,众管理者闪烁神经信号。这是肉眼可见的智慧光芒。

这一次的决策比之前要久得多。

首席管理者耐心地等待着。它一般不参与决策,只是集合众管理者的智慧,得出最完美的结论。

决策完毕,它说,

“是的,你们想说。碍于脑髓结晶的特殊性,我们必须要尽全力去争取。但是,我们不确定竞争者的实力如何,毕竟,我们每提升一次奖励,都势必导致无限副本的奖励失衡,这一定会影响我们对地球的改造。所以,脑髓结晶的榜单奖励有一个上限值。我们必须在达到上限之前,结束这一切。现在,我们还有三次加码的机会。”

众管理者表示认同。

首席管理者说,

“是的,我想说。之前往地球投放的‘天使死胎’已经有复苏的迹象了。虽然是死胎,但它依旧是最完美的生命。它会帮我们找到去向不明的无限币,会帮我们找到脑髓结晶的竞争者。”

管理者们再次表达自己的意见。

首席管理者总结后说,

“是的,你们想说。如果‘天使死胎’也失败了,该怎么办。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就重启《无限》,让一切,从‘零’开始。”

管理者们的神经树冠摇晃得十分厉害。它们无不震惊首席做出的这个大胆决定。

首席管理者的庞大树冠变得更加明亮了,

“是的,你们想说。重启《无限》的代价太高了。我们在地球经营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但,我想,也许,那个吸食《无限》血肉的寄生虫,早在《无限》之初就已经深入骨髓了。它一定有着超越我们的‘认识’,才能让我们至今为止,都无法认知到它的存在。除非你们希望无限意志降临,不然,重启是必然的。”

所有管理者都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比起让无限意志降临……那还是重启吧。最起码,重启只是相当于从头开始再来一遍,而不是把整个无限系统摧毁掉换一个新的。

首席管理者说,

“是的,我想说。我们必须做好重启《无限》,让一切回到三年前,《无限》内测前夕的准备。只是,我希望,这种事永远都不会发生。毕竟,代价的确很大。我们为之投入的一切,都付诸东流……我们不得不继续在残酷的无限世界里,寻找新的可能。而现在,我们的希望在‘天使死胎’身上。”

决策结束,中枢神经区域陷入死寂。

只是,在这死寂之中,思潮如暗流涌动。所有的管理者,都在进行着思想交锋。

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出那条寄生在《无限》之上的寄生虫?

找不出它的话,就只能重启了。

“天使死胎”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

挪威卑尔根的峡湾风很大,空气中充斥着海洋的冷酷气息。这个季节,鲜有人会来这里旅游。但是,对于薇拉·玛纳森而言不同。今年十二岁的她,一直生活在这里,不分哪个季节。

即便是寒冷的冬天。她一样会在休息日的时候,独自一人离开家,走上一段路,到附近峡湾的观景台看海。

为什么要看海?因为海里有她的父亲。她的父亲玛纳·弗斯科森是一名海员,在她四岁的时候,因为一场事故,从此葬身在大海。

年幼的薇拉一直认为,只要自己经常来看海。海里的父亲就不会孤独。

她一直这么想。即便年纪稍大一些,意识到“生死观”这一充满着哲学气息的东西后,不再寄托亲情于大海了,也保持这个习惯。她习惯于在这样的时候,来海边看看。

今天也是一样。

只不过,她立马就被海浪冲上沙滩的东西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颗透明的……蛋状物。很漂亮,在微弱的阳光下,映射着水晶般的光彩。

薇拉还在对陌生事物感到好奇的年龄。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确定没有人在看守后,翻过观景台的围栏,盯着冷冽的海风,走到“蛋”的面前。

靠近后,她发现,这不是一颗蛋。因为,它很软,像水宝宝。

而在里面,静静地卧着一样像是蝉蛹的东西。本来十分害怕虫子、虫卵的薇拉,惊讶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害怕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甚至有些想要触碰。

触碰……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后。她便像是着魔了一样,所有其他念头都被“触碰它”的念头所覆盖。

她意识不到诡异,更加意识不到危险,一心地将手伸入其中,放在里面蝉蛹一般的东西上。

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呢喃,

“你幸福吗?”

她下意识地回答,

“幸福吗……我失去了父亲,应该是不幸福的。但……也许,也许还是幸福的。”薇拉不知道怎么表达。幸福对于十二岁的她而言,是个熟悉又陌生的词。

“我好想要你的幸福。能交给我吗?”

“可……可以。”

在说完的瞬间,薇拉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她再次向“蛋”看去时,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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