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不是完成得挺好的吗?”阎王爷睁着圆鼓鼓的眼睛,“你看你,没伤到一个小孩的魂魄。”
“所以呢?”
阎王爷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所以什么?”
“加薪。“齐月张开手来,眼里是不可置疑的坚定。
“好好好!”阎王爷无可奈何地连续点着头,嘴里又嘀咕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坑了这位小公子一百两银子!”说完抬抬下巴看着刘知易,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钱袋,拿在齐月的手上方却迟迟不放手。
“又怎么了?”
“拿了钱,再帮本官一个忙呗!”阎王爷露出一个谄媚的微笑,皱纹堆到了一起,胡子在嘴巴和鼻子间夹缝求生,语气多少带着点卑微。
“说。”齐月给他一计刀眼。
“就是那常州的老狐狸,这段时间又老是来缠着本官看生死簿找人的,你就帮我把他打发掉,啊!“阎王爷抬抬下巴,眼神显得委屈又真挚。
齐月震了震摊开的手,意思是:加钱就干。
阎王爷满脸幽怨地又从抽屉取出一些碎银,连带着钱袋心疼地放在齐月手上,随后如老父亲般痴痴地摇了摇头:“三百年了,还是养不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废话真多,走了。”齐月转身后朝身后的老人摇了摇手,带刘知易离开了地府。
第一次前往阴间,刘知易回来后还感觉脑袋嗡嗡的。
“如何?”
“我感觉……也没有那么吓人。“
“那看到阎王还行跪拜大礼?”
“……”
刘知易岔开话题:“那个……苒玲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齐月把苒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最后说道:“她本也是可怜之人,连失三女,最后儿子也夭折了悲愤自杀,但弱者向更弱者挥刀,便是罪过。她控制的那群婴孩,大部分都是女孩儿,也放任她的独子欺压这些孩子,明明是男尊女卑的受害者,却将这份痛苦强加在其他的小孩身上,确实最大恶极,不可饶恕。”
齐月顿了顿,看着他的胸口,说道:“还有,你的伤,对不起……”
刘知易对她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
“怎么又发愣了?”
“不是……就是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道歉啊!”
“是我的错我自然会道歉,也不用将我想的如此放任。”齐月继续说着,“苒玲制造幻境,我不得不从幻境中脱身,我把刀刺向了一个曾经对我很重要的人,只是没想到苒玲将你绑了来……”
“没关系,我身体很好的!”刘知易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腹,但是还算苍白的脸蛋明显不会因为这种逞强而好起来。
“你的小命可经不起你这样瞎折腾。”齐月看着一脸傻兮兮的刘知易,叹了一口气,脸色又恢复如初。
刘知易点头答应,继续问道:“阎王说的那个狐狸,是你的朋友吗?”
“认识,但不熟。”说完,齐月又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刘知易,“吃了这个,鬼眼就会关闭。就是说,如果你哪天想回去做你的正常人,可以随时离开,决定的权力在你自己手上。”
“你……你答应我跟你一起走了?”刘知易眼中瞬时闪出光来。
齐月不再搭理她,自己转过去走了,刘知易还在原地高兴,而后迅速追上来,左边右边地反复确认着,有点吵。
“我已经给修书一封送到家里了,你不用担心我家里人。”
“……”
刘知易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齐月不回答就自己在那里自娱自乐。她已经感觉有点后悔了,但想着本来已经安静了三百年了,偶尔热闹一点也不错,再说,这小子至少有钱。
两人就这样踏上了前往常州的道路,至于那封家书,刘知易是这么写的:知易南行之旅有惊无险,得一女子相救,心悦之,自愿追随,望父母亲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