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点银子,还不能让纪大公子放在心上。
贺宣倒是想答应,奈何织坊没毛衣了,“可惜了,毛衣来不及织,还欠着好几家铺子的货呢!”
没等纪盛贤回答,贺宣继续说,“不过纪公子要是想卖毛衣,我可以提供毛线和织毛衣的法子。”
家里赶不及主要是没有多的人手,这点纪盛贤不缺,而且过了最冷的时候,毛衣就不好卖了,光靠家里这些人,要织到年后才能把东跨院的羊毛织完。
还不如找个合作伙伴。
“你之前不是不愿意卖吗?”纪盛贤奇怪贺宣的出尔反尔。
“我不是卖所有的手艺,只是毛衣的织法,毛线你还是要买的。”
纪盛贤懂了,贺宣只是授人以鱼,而不肯授人以渔,只要这个毛线的东西没人会做,其他人只能向贺宣买。
“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们约个时间细谈吧。”
“我明日进城,还是约在上次那个酒馆吃午饭,可以吗?”贺宣很快接话。
“咳咳。”谢端像是不小心被茶水呛到。
“当然可以,要不,谢三你跟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在谢端的目光注视下,纪盛贤识相的邀请他。
谢端没说话,点了点头。
结束这个话题后,就起身,“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贺宣站起来,送一送两人。
到了大门口,谢端和纪盛贤上了马车,贺宣在门口挥手,直到出了庄子。
“把热水送到我屋里,我擦一擦,晚饭不吃了。”
贺宣累的不轻,擦洗过后,直接睡觉。
一觉醒来,贺宣四肢有些酸麻,睡得太久了吗?
动了下才发现,好像有人趁着睡着打了自己一顿的感觉,动一动都疼,尤其是腿脚。
可是不动又不行,有个部位忍不住了。
掀开被子,一步一步挪到恭桶边上。
等贺宣出来,贺青他们已经准备好热水。
喝了杯茶水,才开始穿衣裳,今日要进城谈生意,穿的正式一些好。
挑了一件如意云纹的外衣,外搭落肩比甲和大氅,这一身里外五层,贺宣连围巾都不用带了。
吃过早饭,就准备出发,去的这么早做什么,当然是去瓮堂搓个澡。
熟门熟路的来到高级浴池,小竹和罗家旺把贺宣的洗浴用品留下,两人去另一边冲洗。
这回就没有上次的好运气,贺宣进去洗澡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人泡着了。
看样子应该是习武之人,身材壮硕,手臂和背上还有疤。
贺宣冲洗完,穿着小裤裤泡进澡池子,呼出一口气。
水温有些烫,等皮肤适应了一会儿,就感觉非常舒服,惬意的闭上眼睛,靠在池子边上休息。
来的早些的两人泡了有一会儿了,就叫伙计进来搓背。
贺宣睁开眼睛,在京城还没见过搓背是啥样的?
进来的伙计,年纪不小,约三十来岁,袖子挽起,可以看到手臂上的经脉,看样子手劲不小。
“客官,您要轻点还是重点的?”伙计把双手洗干净,问道。
点搓背的客人把头发甩到一边,“重点,越重越好。”
得了吩咐,伙计开始用力。
贺宣离得远,看不清那人背上有没有搓红,听到客人斯哈的吸气声,就知道伙计下手重。
拿起丝瓜络,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泡了半个时辰不到,贺宣就起身,出去冲洗。
脸红红的,可能是泡的有点久,擦干身体,穿上衣裳,赶紧出去,到外间烘头发。
感觉脸上有些紧绷绷的,不是很舒服。
用手搓了两下,才好些,面脂在家里,没有带出来,回去再涂。
小竹把贺宣换下的衣裳和洗浴用品都收拾好,牛车晃悠悠的往康乐馆走去。
贺宣到的最早,康乐馆的掌柜记住贺宣,这事还是沾了纪盛贤的光,确定三人是一起的,直接带到常用的包厢里。
还给上了一碟枣糕和茶水。
“公子您吃着喝着,有事尽管吩咐。”掌柜的很是热情。
贺宣却知道,这不是冲自己来的。
在包厢里坐了好一会儿,贺宣想着毛线生意该怎么谈,一碟子枣糕只动了一小块。
楼下大堂吃饭的人渐多,声音有些吵闹,贺宣站起身,打开窗户,窗外是交织的人流。
可能长得好看的人都有光环,贺宣一眼就看到谢端。
看着三哥从转角走到楼下,还在窗户上跟他招招手。
谢端的大长腿三两下就到了包厢,贺宣的窗户还没关好。
“外面不冷吗?你还扒着看。”谢端进门脱掉斗篷,包厢生了炭盆。
“有些冷,不过脸上有些热,想着吹吹风会好一些。”
贺宣的脸从瓮堂出来吹了会儿风,热意降下去,烤了火后,又开始泛红。
谢端看了两眼,确实有些红红的,伸手碰了下,“疼吗?”
贺宣摇摇头,皮肤绷得很紧,有些痒,却不疼。
“三哥你的手好冰,贴上去很舒服。”
摇头的时候谢端的手没收回去,蹭了两下缓解了痒意。
谢端直接上手,双手捂住贺宣的脸蛋,嘴巴被挤得翘起来。
“舒服吗?”
贺宣奋起反抗,抓住三哥的手要解救自己的门面。
“你放开窝,这样好丑的。”
“不丑的。”
谢端用力揉了两下,才放开,小四的脸软软的,duangduang的,觉得很好玩。
可怜贺宣腮边还没褪去的婴儿肥,如果谢端知道q弹这个词,一定会用来形容贺宣的脸蛋。
虽然三哥揉的有些用力,不过贺宣自恃是个大度的人,也就不在意这些细节。
跟谢端问起纪盛贤的情况,主要是生意方面。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谈条件。
谢端跟纪盛贤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归德侯府这两年在朝堂上没啥动静,可是家中钱财还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