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公子,玉米和红薯,已经在收了,再过几日,就可以交租,要不要等您休沐那一日再交?”余叔问道。
“今年玉米和红薯大豆这些都你看着交租吧,玉米先放在仓库里,等脱粒后再放到地窖,红薯和大豆都放地窖就行,家里的菜地要是收获你也看着安排。”
贺宣把剩下的作物这些都交给余叔,以后年年都要收租,自己也不可能时时盯着,总要学着把事情放开手,让余叔他们去处理。
收租事关重大,是家里一年的口粮,这桩事公子都交给自己,是信任自己,余叔表态道。
“公子放心,我肯定把租子都收上来,一点都不少。”
贺宣跟余叔也相处了好几年了,余叔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人,两人的话题就转到了于五郎身上,说起于五郎已经定亲,有粮哥这边有眉目没有?
余叔也在考虑这事,按理说给孩子说亲都是妇人的事情,可是自家婆娘日日上工,家中这两年也攒下些银钱,不管怎么说,有粮和小兰的亲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我正打算着,家里孩子都大了,有粮该说亲事,还有小兰的嫁妆也要备起来。”
人家孩子都有父母操心,小竹可怎么办?
贺宣打算让余婶给有粮哥选女郎的时候,自己也看着些,要是有合适的,小竹喜欢,也给小竹说一门亲事,要是余婶没有合适的人选,让于姑母帮忙寻摸也成,先自家看看。
这年头,媒婆都是说好话,实际上的情况都不清楚,贺宣也不放心盲婚哑嫁。
有粮哥和小竹一起打扫了牲口棚,喂完口粮,再去菜地里收大豆,夏日里的豆子是绿色的,炒着吃味道很好,到了深秋,就变成了黄豆,豆荚变成黄色。
要把整颗作物都拔起来,放在院子里晒几日,豆荚就会爆开,里面的黄豆滚落在地面,剩下的豆杆可以拿来烧火。
于五郎前几日贺宣让他早些回家,现在亲事定了下来,就主动在贺宣家干活,帮着打水,搬笸箩。
贺宣跟余叔说完话,正准备回正堂画画,谢端三人就骑马回来了。
可能是上山的缘故,谢端穿的是窄袖直裰,颜色是湖水蓝,上面有流云纹,走进来的时候,阳光打在脸上,显得五官立体,俊朗非凡。
真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惊艳到,贺宣收回目光,内心想着男色也惑人。
“小四,昨日有些东西忘记给你了,我让谢恒他们搬到正堂来。”谢端一进来就跟贺宣说道。
这么好,难道是自己的生辰礼,贺宣这些日子一直在准备画漫画给三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跟着谢端进了正堂,好奇的问道。
“三哥,是什么东西啊?”
谢端先倒了一杯茶解渴,转过头回答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家里人给你的回礼。”
原来不是生日礼物,不过贺宣还是很好奇三哥的家人会给自己带什么呢?
谢恒拿着一个帖子进来,递给贺宣。
贺宣打开礼单,看到里面写着文房四宝一套,白玉平安扣一枚,如意流云纹锦缎一匹,白色细布一匹,老山檀一块,沉香木一块。
贺宣想着有钱人家都是这么送礼的吗?“三哥,这些也太贵重了些。”
谢端自小就是富贵堆里长出来的,这些东西对自家来说不算什么。
“主要是心意,我母亲很感谢你照顾我,还有我阿姊,喜欢吃你做的奶干,特意问了你喜欢什么,我说你在学制香,这上面的香料就是她准备的。”
原来文房四宝和平安扣是谢端母亲送的,布料是大嫂准备的。
谢恒和谢华又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放到贺宣的房间。
收了礼物,谢端在正堂写信,贺宣出了屋子,打算踢会儿鞠,这个鞠做了有一年,因为小竹编的比较密,还算牢固,不过踢久了,也有些变形,现在是椭圆的,要是在过一段时间,怕是要散开了。
小竹也注意到了,已经开始在准备竹子,给公子做一个新的。
贺宣去厨房想看看晚饭准备的如何,听到余婶跟于大嫂在厨房里一边干活一边闲聊。
“每到了秋日,溪边的水总是少上许多,现在都可以直接过溪,不用走桥了。”
于大嫂接话道,“是啊,不止溪水,井水也浅了,村里打水都要扔下去好一会儿才能打上来,还好公子家里有水井。”
两位妇人抱怨着溪水干涸,井水水位低,导致的生活不便。
虽然每日都从盘溪路过,贺宣也没有特别注意溪水和井水的事情,问刚打水的于五郎,“五郎,家里的井水还能打的上来吗?”
“公子,井水的水位下降了一些,不过还是够用的,可能是当时挖的比较深的缘故。”
于五郎在城里每日也要担水,家中水井的水位比起城里的水井还是要高上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