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贺宣就要去上学了。
“梁舅舅,今日还要去学馆,你在家有事都可以找余叔,实在不好解决,等我下午回来再说。”
交代完,贺宣跟余婶于五郎他们就准备出发,今日小竹留下,让余有粮去铺子里帮忙。
小竹机灵一些,能帮着余叔,不容易被梁舅母套话。
“公子,我还给你带了一个发糕。”余婶拿出一个发糕,给贺宣。
贺宣刚才确实没吃多少,这两人吃相倒胃口,自己又在厨房喝了碗羊奶,现在倒是不饿,不过都是些流食,挨到中午容易饿。
“多谢余婶,我等到了城里再吃。”
路上有些灰尘,不适合张嘴吃东西。
到了学馆,贺宣今日完全没有跟朱宇博再玩会儿双陆的意思,上学就认真背书,中午周毓风打算让贺宣先玩的,因为自己可以散学以后跟朱宇博玩,也被贺宣推辞了。
实在是担心家里,余叔不知道能不能拦住梁舅母,梁舅舅面子上总不好太过,这个梁舅母却是个脸皮厚的,还能三番五次的诉苦。
这一次,贺宣要是满足了两人的要求,往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借口来打秋风,贺宣宁可等着两人忍不住回去,也不敢破财消灾。
等散学,贺宣匆匆离开,到了铺子里,让余婶把东西都收拾好,关了店回到村里。
院子里还是跟往常一样,难道余叔这么给力?
听到正堂有不熟悉的声音,贺宣奇怪,难道又来人了?
原来是于姑母,在正堂跟梁家人说话。
“姑母,梁舅舅,梁舅母。”贺宣先跟三人问好。
“四郎回来了,读书辛苦了。”
于姑母站起来,迎接贺宣,梁舅舅和梁舅母跟着站起。
等到贺宣把东西交给小竹,在正堂坐下,都是长辈,贺宣没坐主位,就坐在姑母的下方。
于姑母拿出双鞋子,递给贺宣。
“四郎,你冬日的棉鞋做好了,我就送过来给你,没想到你生母那边家人也在,就帮你招待了下。”
于姑母这话说的夹枪带棒,根本不承认梁舅舅两人的身份,只称呼为生母的家人。
贺氏族人都知道贺宣是庶出,正经来说,梁家人是不算贺家亲戚的,当年的事情,于姑母知晓不多,不过自己来的时候大儿媳说了不少这两人的坏话,自然知道贺宣的态度。
“多谢姑母慈爱,这几年的鞋子都是姑母帮着做的,今晚姑母就先不回去了,在侄子家里吃顿便饭,往日里操持着一大家子,请都请不过来。”
贺宣也顺着于姑母的话接道。
“家里一大家子人呢?”
于姑母很是受用贺宣的好话,还是笑着推辞。
“那就让五郎回去说一声,反正今日姑母进了门,不吃饭就别想回去,家中还有客人,姑母不能只疼自家儿孙,也疼疼我,帮我招待着。”
贺宣撒娇赖皮道,心理年纪老大,说这种话真是不适应。
“好好好,我也疼疼你,今日就用了饭再回去。”
于姑母和贺宣说的热闹,梁舅舅不好插嘴是正常的,梁舅母也不说话,就是有些古怪了。
贺宣心里想着,也不好一直都在正堂坐着,让于姑母自便,梁舅舅,梁舅母也休息着,千万别操劳了。
回到房间,说是做功课,实际上叫了小竹进来打听情况。
原来等贺宣离家之后,梁舅舅梁舅母两人就把贺宣家前前后后转了个遍。
从水井的棚子说到牲口棚,菜地里转悠了几圈,要不是仓库里的东西拿出来晾晒之后,余叔就上了锁,这两人还要进去看看。
厨房里于大嫂守着,根本不让梁舅母动手,两人想动贺宣放在正堂的书籍之类的,也会被小竹提醒。
后面就换了花样,梁舅舅说想去村里看看,让余叔陪着一起出了门,梁舅母一直问小竹,贺宣城里的铺子生意好不好,家中有多少田地,每月给下人发多少银钱。
小竹被问的不胜其烦,又得看着梁舅母,不好走开。
于大嫂中午做的饭菜,也都是些素菜,吃饭占住嘴这会子功夫,小竹的耳朵才得以清净。
余叔三人在厨房互相吐槽了梁家人的言行,于大嫂平日闷不吭声,却出了个好主意。
请自家婆婆过来坐镇,于姑母也是贺宣名义上的长辈,而且是贺氏一族的人,比起梁家人名正言顺多了。
下午于大嫂回家一趟,等于姑母来了之后,梁舅舅和梁舅母果然不敢造次,于姑母也是厉害,话里有话,夹枪带棒的。